被第一次肯定还有点作用的魏兰兰说完这番长篇大论后,困了,风轻云淡起身,回房准备休息。
宋雁荷误以为小两口是感情好,回房干那啥,也不甘落后,扯了扯刘保家衣襟,暗示他回房。
怀孕这事,她不能让刘保国夫妻爬了头。
刘星火一脸失望,本来是想让全家人一起帮着想想办法,如何解决刘福星家的问题。结果办法没想,一个个斗上了。
看吧,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谁让他是村干部呢。
翌日一早,刘星火又去了刘福星家做工作。
刚开始,他确实是很积极,想着自己是村长,一定要处理好这事。但一直调解不下来,加上开始赶插秧,忙碌起来,就更加没心情调解别人的家务事。
可他是村长,有没心情,该做的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于是,这两天便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刘星火人才下田地,就又人跑来告诉他,刘福星一家又闹起来了。他不得不放下一切,急匆匆赶去村口。
这一天,刘星火一家六口在田里插秧赶插秧,活还没干多少,就又有人跑过来告诉他,刘福星一家又闹了,这次直接在田里打架,秧苗都踩死了许多。
刘星火顾不得自己身在泥泞中,脚一跺,怒骂:“整个刘家沟加起来都没有他们家事多。”
说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可是再咬牙切齿又能怎样,还是得去。不然闹大了,传到公社去,影响的是整个刘家沟。
刘星火一家秋耕分工明确,三个女人主要负责插秧,刘保家两兄弟负责挑秧苗,而他则主要负责赶水牛犁田的,作用相当重要。
公社就几头水牛,经常都是耕这一片田的时候,这家用完那家用,耽搁不得。他离开后,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刘保家身上。
低头插秧的宋雁荷插完手中那把秧苗,站直身子,看着赶牛犁田的男人,脸上满是骄傲。
最近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男人能干,秧苗能挑满满一担,还会赶牛犁田,不是小叔子能比的。
会读书又怎样?在农村,还是得会干农活才最实在!
再看看那个插秧落后自己半截的魏兰兰,如果以后分家,就这小两口耕田,怕是得饿死。
魏兰兰弯着腰插了半天秧,好不容易插完了搁置在自己旁边的那一大坨秧苗,抬起头,差点流泪。她落后大嫂和婆婆好多。
她以为插秧会会比割稻谷轻松,毕竟稻谷那么高稻穗那么重,秧苗就那一点点。至少从分量论轻盈,秧苗就赢了。真正实践下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这是两种的痛苦。
脚下的泥浆被太阳晒的滚烫,她小腿被烫的好疼,真的好疼好疼,是那种刺痛刺痛的疼。
刘保国又挑了一担秧苗回来,看到魏兰兰落后那么多,便帮着她一起干。
有了他的帮忙,总算把之前的差距缩小了。
魏兰兰脚越来越疼,只得不断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想用这种方式缓解。
她这奇怪的举动引起刘保国注意,担心她是不是踩到东西了。
“你脚怎么了?要不要去田埂上歇歇?”
魏兰兰自然说好啊,也不管手中还有秧苗,扔在一边就往田埂走。
两道田埂中间是小溪,魏兰兰顺便洗了下手和脚。
猛的,她忽然定住了。
几秒后,热火朝天的秋耕场面,忽被骇人的尖叫声打破,听到的都被吓呆了。
刘保国最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跳道她身边。
魏兰兰满眼惊恐,两手发抖,指着自己的脚,嘴巴哆嗦着,却说不出任何话。
明明身处炎炎烈日下,可此刻她却觉得浑身冷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