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家的继承位争夺,也就近在眼前。
不是不信任姜阮,而是这中间还涉及了太多其它的因素,一时不留意,便会影响极大。
姜阮有些不耐烦了,问:“所以你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江致问她,“你是愿意相信我,还是愿意相信沈朝言。”
姜阮抿了抿唇,回答道:“我只想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真相。”
突然间,江致的手机亮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宋忱发来的短信。
江致呼吸微怔,然后看向姜阮,声音突然坚定了几分,“那就再等一个星期吧。”
证据,他就要有了。
江致直接起身,拿起了沙发上的西装又披上向外走去。
然而走了两步,他却又转身重新走到姜阮面前,叮嘱道:“这几天早点回来,出门都让司机接送,不要在一个人外面待着。”
姜阮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不明白江致在说什么。
江致又说:“不要问为什么,答应我。”
他神情实在过于认真,姜阮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拒绝。
当然,江致也没有等到姜阮的回答,便快步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姜阮更觉得有些一头雾水。
但之前江致所说的话,她其实也是信了八分。
不知道为什么,在姜阮心里,她总还是觉得,江致不至于对她说谎。
但是沈朝言……
想到这个名字,姜阮心头便又觉得情绪复杂了些。
这些事情,无论她怎么想,也还是觉得和沈朝言没有半点关联。
然而连江连新和江致是表兄弟这样荒唐的事都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那么也没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朝言,江连新,孟诗瑶,苏弋。
高中,她,沈朝言,江致。
姜阮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江连新出现在孟诗瑶身边,一定是有人特意安排。
突然间,这一切似乎就能连上了。
沈朝言完全可以,成为这一系列事件中的那一根绳索。
虽然不算过于合理,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姜阮起身回了屋子。
她拿着一支笔,在白纸上勾写着一个个名字。
最为直接的表述呈现方式,最清晰的展现出一切。
这种时候,最为荒唐和最先进入脑海的那个想法,即使再不可置信,也往往就是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与真相。
姜阮闭上了眼睛。
她在想象,在代入,在思考。
倘若她就是沈朝言,倘若她是沈朝言……
暗恋这么久的人一直都在国外,并且已经入围了国际奖项提名。根据他的家庭氛围熏陶,因为有沈毅这个父亲,沈朝言一定会猜到,她最好的发展方式便是继续留在国外。
如果想要改变这一切,让她回国发展,那么就必须创造出一个极大的阻力。
姜氏的危机,便是最好的转折点。
而沈朝言的母亲,也具备这个实力帮助姜家,但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一切不能发展的过快,需要有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
而偏偏这个时候,江致先他了一步。
姜阮手中的笔握的更紧了些。
这一切这样推测,便又变得合理了起来。
但是倘若把这一切事情都冠上沈朝言的名字,她还是觉得,过于难以置信。
脑海里突然间浮现的,是那天夜晚,少年脸上略带着苦涩的笑意,却又神情真挚。
他说:“我喜欢你。”
像是噩梦突然被惊醒一般,姜阮睁开了眼,呼吸也莫名的伴随着心跳一起急促了几分。
她不愿意也不想相信,这一切会和沈朝言有牵扯。
在她的记忆里的沈朝言,会开车从很远的地方亲自给她带喜欢的甜点,会因为她不开心所以特意带着她回高中附近的美食街,也会因为她一条微博就特意送给她漂亮的金鱼。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便像是美好这两个字本身的存在。
他事事将她放在心上,这份感情即使她给不了回应,却也同样觉得珍贵。
至少彼此间作为朋友,她也愿意去用真心回应。
倘若这一切的主谋真的是沈朝言的话,除了荒谬,姜阮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而此刻,姜阮还没有意识到,即使她根本没有看见任何证据,也没有得知具体情况发展,但是在潜意识里,她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就像是刚刚江致所问的那个问题
在江致和沈朝言之间,她其实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
老旧的居民住宅里。
宋忱泡了一杯茶端到了茶几上,然后毕恭毕敬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江致将茶往旁边推了些,“行了,大晚上的,直接说正事,具体是什么情况?”
“江连新那边已经充分的信任我了,他吸食那些东西的时候甚至不再避开我。”
“呵。”
江致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会这样,毕竟在他眼里,你曾经可是我的心腹。”
将宋忱买通,对于江连新而言就是直接当众羞辱江致的一种手段,以他的智商自然也就得意忘形了。
“江连新在醉酒以及熟睡的时候,都会有类似梦魇的侵扰。他十分恐惧因为吸食毒品被□□总险些送进监狱的日子,所以到如今也依旧做贼心虚,时常也会因为这些而感觉恐惧心神不宁。”
宋忱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并且因为兴奋,他最近的量也有明显增加,时常会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一直都需要我来提醒。”
“所以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信任你的话了。”江致的食指在茶几上轻轻敲打着,漫不经心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利用他这一点,帮他将现实与幻想彻底融为一体。他最害怕的事,他的噩梦,去安排人,让他一遍遍重现面对吧。”
“你只需要不断的告诉他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直到他精神崩溃,连你也不相信了为止。”
“是。”宋忱立刻便应下。
江致捧起那杯茶,微微抿了一口,唇角微微扬起。
他眼底神色浅淡,却又带着别样冷意。
以江致对江连新的了解,一个星期之类,这便一定会击破他的理智与精神防线。
简而言之,江致需要的是一个疯了的江连新。
因为只有疯子才最容易掌控。
疯子不怕死亡,甚至不畏惧一切,但是在这种极端之下,就像是一只刺猬,看似浑身是刺最难以接近,但是却又腹部柔软,一刀致命。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江致唇角抿了抿。
他又看向宋忱,叮嘱道:“多安排几个保镖跟在姜阮身边,别打扰到她的生活,但也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