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刚到单位,就看到了从停车场方向走来的院长路德,而路德身边跟着的是他的小女儿路星何。
“大爷,早啊!”
路德是路瞻歌的父亲,两家人曾在同一个院子里住了十多年的时间,杜乔小时候没少到路德家蹭吃蹭喝。
路德看看杜乔,他记得杜乔所在的古典舞团应该今天上午的飞机返京啊?
“你不是应该在南京吗?”
“嘿嘿。”杜乔讨好地笑着,决定将话题转向路星何,“什么也瞒不了您,大爷。小星今天没上学呀?”
路星何看看爸爸,又看看杜乔,眨了眨眼,“上午的辅导班休息了,小乔姐姐。”
“真乖。”杜乔摸摸路星何的头,“大爷,我宋阿姨给瞻歌姐姐的信我已经送到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你呀!从小就鬼马精灵的!”路德笑着摇摇头,“要是你瞻歌姐姐真回来了,奖励找她要去。”
“得嘞!”杜乔应了一声,“可是她回来干什么啊?”
“J大历史系有个位置,我还在中间斡旋。”
“好厉害啊!”可是路瞻歌不会误人子弟么?
“行啦,别老说瞻歌了,小乔,谈恋爱可不能耽误工作啊!”
“又是谁告我状!”杜乔努了努嘴,“您看我这不是乖乖地来练功了么?”
“嗯!小乔心里有数就好,别像你瞻歌姐姐一样,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说起路瞻歌的放弃与选择,路德不免有些遗憾。
杜乔连声讲:“有数有数。”
可心里琢磨着路德的话,难道路瞻歌真的是为了感情而放弃了天赋?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当事人知晓。
杜乔告别了路德和路星何,独自来到排练厅,开始日复一日的训练。杜乔有时候会想,上帝觉得人间太吵闹,所以发明了艺术。有些艺术在寂寞中孕育,在人群中光鲜,如舞蹈,如音乐;有些艺术在孤独中诞生,听见的却是静默的掌声,如绘画,如写作。
杜乔是一个对自己身体控制欲很强的人。她可以没有名,她可以没有利,可是她不能没有舞蹈。或许天赋可以帮忙,可是没有勤奋的练习,只会辜负天赋。
待杜乔结束一天的训练量,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已经过了正午,不知道陈帆泊有没有等急。杜乔走向墙边,席地而坐,从背包里拿出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翻出手机,看到陈帆泊来了微信消息,迫不及待地点开。
“小乔,你练完了给我打电话啊!”
杜乔歪歪头,陈帆泊还真是闷骚,连个表情都不发。拨通陈帆泊的电话,彩铃响了好久才传来陈帆泊慵懒的声音,“小乔,我想你。”
杜乔一愣,随后笑出声,“你干嘛呀?怎么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电话另一边的陈帆泊红了脸,啜捏着讲,“不是你每次打电话都会问吗?”
孺子可教也。
“你起床了吗?”
陈帆泊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外那一排挺拔的杨树,“我在你们单位后面的这条马路上,你们这儿找个车位太难了。”
杜乔眼眶一热,喜欢的人等自己下班,真是人间理想。
“老陈你再等一下下,我马上。”
“你慢慢来,我不急。”
还好杜乔动作利落,没有让陈帆泊等的过久。两个人一起享用了午餐后,陈帆泊带着杜乔来到她们的家。
“小乔,你看看,哪里不喜欢我再找人改。”
冷淡又清新的北欧风,客厅里干净的落地窗让屋子更敞亮,不过这房子的宽敞大大出乎杜乔的预料。
这是卧室,这是书房,这是浴室,这是厨房。
突然陈帆泊神秘兮兮地对杜乔说:“我给你留了个超大的空间。”
“什么?”
陈帆泊推开最后一间屋子的门,一间专属练功房出现在杜乔的眼前。
“有些东西还没置办,你看看你想买什么,我去买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在家里练功了。”
杜乔踮起脚尖搂住陈帆泊的脖子,“老陈,你怎么这么好啊!”
陈帆泊还不习惯杜乔的投怀送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双手搂住她的腰,顺便在她的耳边偷了个吻,喃喃地讲:“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