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见荀彧、荀攸、戏志才三人皆低头喝酒不理自己,就用十分无奈的口吻说道:“好吧,既然三位好友不信,那嘉就换一个理由。其实嘉只是想出来随便走走,谁知随意选了条路居然是通来洛阳的。所以说冥冥天意知晓嘉甚为想念三位好友,这才将嘉引到了洛阳,遇见了三位。”
荀攸听了这话,不防之下呛了一口酒,于是一阵猛咳。
郭嘉眨眨眼戏谑道:“公达,就算你感于嘉之友情,也不必如此激动,若是咳坏了,嘉可是会心怀内疚的。”
荀彧听罢,拿起酒碗挡住嘴边压抑不住的笑意,戏志才则已经直接笑仰在地。
荀攸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瞪着郭嘉用一丝沙哑的声音谴责道:“郭奉孝!你想呛死我是不是啊,你敢正经点么?!”
“公达,嘉句句出自肺腑,你若此误会嘉,嘉实是心痛万分啊。”说完就捂着自己的心口做出一副痛苦之状。
“哎哟,不行了。奉孝,你莫要在搞怪了,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就别在撩拨公达了,你看他脸色都青了。”
“见好就收,那嘉就听志才兄的。公达,莫气,嘉自罚一杯以作赔罪。”
荀攸没好气的道:“你个浪子,要是被程昱看见了,又要拉着你好说一顿了。”
郭嘉只轻笑一声。
戏志才问道:“奉孝,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随处走走而已,一路走来,听到的尽是太平道。”
戏志才三人听到‘太平道’皆沉默一瞬,荀彧问道:“奉孝对太平道有何看法?”
郭嘉一摊手:“没有任何看法。”
荀攸斜了郭嘉一眼:“这浪子今天没一句真话,我看啊,要是他在不吐一句真话,今天的酒钱就让他来付。”
郭嘉状似摇了摇头:“公达,荀家为世族大家,你与文若皆是君子端方,怎可不继续将君子发扬光大,反而改了路线了呢,这样不好,真不好。”
荀攸一噎,看向戏志才,戏志才会意:“公达也是被你给逼的,谁让奉孝你走浪子无赖路线,所以今天你不说一句实话,这顿酒菜就归你帐下了。”
“哎呀,真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三人齐齐瞪向郭嘉,眼中明晃晃的一排大字朝郭嘉滚去:到底谁交友不慎啊!
郭嘉对着三人的视线攻击,十分识时务的道:“好吧,三位好友想让嘉说什么?”
“太平道!”
“公达,太平道就太平道么,不用特别加重语气,这样不好。”
“你到底说不说!”荀攸已经一副准备掀桌的样子了。
郭嘉嘴角的笑容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天下始乱者,太平道也。”
一句话,房间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良久,戏志才长叹一声:“果然,天下终是要乱了……”
“哈,此不过世之常理也,这顿酒钱果断别找我付了啊,我穷的。”
“……你这浪子……”
荀彧偏头看向郭嘉:“奉孝打算暂时在洛阳落脚么?”
郭嘉想到了今日在城外看见的曹操,随即点头道:“嗯,我打算在洛阳留一段时日。”
荀彧一抚掌:“好,那我们几人又可以秉烛夜谈了。”
郭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想去洛阳街市看看,你们去么?”
戏志才道:“同去同去。”
于是四人出了厢房,刚下楼梯迎面正巧走来几人。
“这不是文若和公达么,两位安好。”说话的是郭嘉在城外看见的袁绍。
荀彧、荀攸拱手回礼:“袁公子安好。”
袁绍对荀彧、荀攸两人十分亲切,却对旁边的戏志才视若无睹。
袁绍见到荀彧旁边的郭嘉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出生何家?怎么以前没见过?”
郭嘉也不行礼,勾起一个无意义的笑容:“贫寒学子一枚,当不起袁公子询问。”
袁绍听完之后,对着郭嘉的笑容立刻减去了三分亲切度:“英雄不问出处,这位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袁公子说的是,英雄自是不问出处。”说完这句话,郭嘉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在旁不曾言语的曹操一眼后,离开了酒楼。戏志才见郭嘉离开,对着几人行了礼便跟了出去。
“奉孝,不等文若和公达么?”
“嘉最不耐等人了,何况他们又不是寻不到我们。”
“我刚看你似乎对袁绍旁边的那个人有些兴趣,你认识那个人?”
郭嘉偏头看了看戏志才:“你不认识么?”
“我知道他,他叫曹操,字孟德,常和袁绍他们在一起,是太尉曹嵩之子。”
郭嘉点点头,随意的看着左右的摊子,戏志才扶额道:“奉孝,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认识他?”
“嗯,你刚刚说了,我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