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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各自筹谋(2 / 2)


也不能说没有过,他给戚宝山搓过背。这是正常,那是他干爹,他得孝顺着!

那时去郊区温泉别墅消遣,戚宝山头上顶一条腾起着热气的白毛巾,在暖雾缭绕的浴池里泡着,只露出半个身子。戚宝山不用搓澡师傅的,他有干儿子他还用老师傅给搓澡?那不是显得他戚爷膝下无人孤吊寒酸么。严小刀会半跪在浴池边上,手里也拿条白毛巾罩他干爹肩膀上,捶捶打打,很下力气地按着。

戚宝山会笑着夸他:“手艺真不错,你能靠这双手出去混口饭吃了!”

严小刀笑说:“本来就是靠这双手跟您这讨碗饭吃。”

他和一班江湖兄弟们住在一处,一群大老爷们时常在院子里用冷水洗涮,或者跳进江河湖海畅游,都是港口城市海边出身的水鸭子属性。

但成年男人之间,是应当有天然的界限和避忌的,除非那些性取向迥异和口味重的。

严小刀啧了一声:“不然,我点两个‘钟点工’伺候你洗?”

凌河半睁开眼回敬:“点那两个叫‘鸟纯一郎’和‘龟口正红’的吗?我还嫌脏,你比较干净。”

凌河紧接着又怼他一句:“你可以喊你那个小跟班过来伺候我,如果你不嫌他聒噪话多。他应该就住这层的客房,至多不出上下这两层吧?”

严小刀:“……”

凌河突然乐了,笑得十分顽劣:“我泡在海水笼子里那时候,跑过来偷模偷样打探消息还吓得屁滚尿流跑回去给你报信的人,是你的小跟班吧我没认错?我还能认出他长相,需要我明天给你指认么,严总?”

灯下的凌公子笑容绝美,得逞时眼睛眯细了,让眼尾斜挑出促狭的神情。

严小刀两手握进裤兜,四下寻觅有没有那种封快递箱子的宽面胶可以用,把这人嘴巴封上。

凌河一脸明火执仗的嘲弄,脱衣服也脱得坦荡,并没流露出一分一毫暧昧与勾引之意,将本就破烂不堪撕成布条的上衣弃至脚边。

凌先生不是惨白肤色,白得比较自然,肩颈胸腹呈现微微晒过之后的蜜糖色,锁骨平直优雅,灯下的身躯近乎完美,真是一副好身子。只是连日来饱受折磨,皮肤泡出各处破损瑕疵,被水藻海菜小贝壳侵蚀出黄斑绿斑,看着让人难受,像一块珍宝惨遭了蒙尘玷污。

凌河用眼示意:裤子。

严小刀,你给我脱裤子。

他双腿不能动弹,自己抬不起臀部,他确实不太方便自己脱掉长裤。

严小刀已经草草刷干净浴缸,打开热水管开始放水,本就不大的浴室内顿时充斥了源源不断的水声与愈发稠密地凝结起来的蒸气,湿润感充入鼻腔粘膜,让两人眼睑都染上氤氲。

严小刀神情深不可测,顺着凌河解开裤链的动作弯下腰去帮这人扒裤腿,眼光顺着这两条长腿仔细审视。

就这一下弯腰低头,严小刀将凌河裤子撸到膝盖时突然前掼发力,冷着脸将人往后按在马桶水箱之上!

凌河立刻就被折叠成十分窘迫尴尬的姿势,只有尾骨坚硬的一点勉强作为一个险峻的支撑点,两条大腿被分开架起来了,后仰喘息着盯着他。

凌河略微惊愕,随即眼带讥讽:“严总到底也是好这一口么?”

严小刀哼道:“你不好这一口?”

凌河鄙夷道:“我以为你会多忍一晚,人面兽心你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呵,你当我傻?”严小刀眯着眼回敬凌河,“你腿真的瘫了?”

凌河:“……你试试吗?”

两人瞳仁里都映出对方的眸子和浴室的点点灯光,每一丝每一毫表情尽收眼底。严小刀换了个姿势,一掌钳制了凌河的后颈脑干要害处,另一只手从这人左腿膝盖处开始摸去。

严小刀冷眼问:“说给我听听,你怎么瘸的?”

凌河不出声,胸膛剧烈起伏,他仰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姿势像是个无法控制的摇摆套娃、全副重量都掂在严小刀托住他后颈的手掌上,因此十分难过:“你……够了吗……”

这明摆着是要严刑逼口供。

说翻脸就翻脸,来硬的了,严小刀的手段,凌河是真没料到。

凌河喘了口气,说:“惹到人不高兴了,被人弄瘸的。”

严小刀:“怎么弄的?”

凌河反问:“你不是会摸么?”

严小刀摸出来了。他手一顿,难以置信,低声问:“……你的膝盖,髌骨呢?你就没长?还是怎么弄的?”

凌河睁大眼看着他,像是在看某种幻象,唇边还浮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分明透着极致的空洞与悲伤,只是被往日经年的岁月冲刷得稀薄又源远流长,淡淡地淌在心间……

严小刀都不太能相信,这也太残酷了,多大仇?

“多久了?”他问。

“好多年了吧,也习惯了。”凌河说。

“谁干的?”严小刀又问。

凌河没有回答,只给了他一个“你猜不出来么”的漠然表情。

这是与严小刀毫无干系的故事了,他原本没必要打听。管他是因为什么被人废了。这是某种惩戒,还是报复,或者折磨?或者类似那些藏在黑暗隐秘世界里的变态囚禁行为?这世上总之什么人、什么鬼都有……

浴缸的水迅速满了,“哗哗”地冲刷着每个人已成思维定式的精神世界。

凌河审视他的表情,品评道:“人性本恶不就是这样么?倘若路边落魄地倒着一具被贴了弃货标签的行尸走肉,围观人等都巴不得排着队上去在那人脸上再多吐一口唾沫,多踩上一个脚印,把他深深地剁到烂泥里,就甭想再翻身……这样的人性我领受多了。严总,你现在想不想也照我脸上剁一脚?”

……

严小刀缓缓放开凌河,无话可说,心里的某处,被刺得躲闪后退了好几大步,没法再重新累积起继续讨伐逼供的煞气。

方才暗自下手捏了凌河的膝盖和腿骨,他使了快七成力气,有痛感神经的人都受不了一定会哀叫痛嚎,凌河的腿似乎没什么反应。

他轻振了一下肩胛骨,站直身体:“对不起啊,我就是一粗人,下手比较重。”

凌河微微一动唇:“小事一桩,严总不必挂怀。”

凌河没有成年男子之间那些避讳,某方面知觉极其迟钝,在严小刀摆弄之下被脱掉全部衣物,脸上毫无表情。

严小刀将人打横抱起,高举轻放进一池温水。

他将洗发沐浴润肤之类的酒店标配用品以及刮胡刀一齐堆在浴池边的马桶盖上,又准备了毛巾和一沓干净衣物。

“……你需要我待会儿进来给你换水?”严小刀问。

“不用,我自己可以。”凌河光/裸的身躯漂在浴缸中。

严小刀反手关门离开洗手间,进了房才脱掉身上西装外套,小心地卷起衬衫袖口。

他右手肘部红肿开裂,撞伤了一大块肌肉。他为了稳当地接住凌河,放任那张麻将桌砸上他的手臂。越是高档实木桌子越是死沉,小臂这尺把长的地方就肿起来了,伤处涨成一团紫黑淤血颜色,看着挺吓人的。

他把跌打损伤油在掌心揉热,自己在灯下处理伤处。男人身上的伤痕,他不想让旁人看到。

……

浴缸里一池脏水从下水孔转出漩涡再缓缓流走,重新注入清水。

澄清后的温水里,映出被水雾与云山点染过的英俊面容,黑眉星目轮廓分明,凤眼如画。凌河后背靠在滴水的瓷砖壁上,望着干干净净并无装饰的白墙,像在品味一副很有韵致的图画,笑了几声,自言自语,把这个名字重复了好几遍。

“严小刀,久仰你的大名,久闻不如终于见面,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今天真是幸会了。”

凌河一条湿胳膊从浴缸沿儿伸下来,从一堆破烂衣物中摸出他悄悄留下的东西,二指捏出那只“八万”骨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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