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风以为自己是很认真的在推拒。
可实际上,他的动作在严索看来根本不是拒绝,而是欲拒还迎。
不过严索还是很快放开了他。
倒不是因为他的“拒绝”,而是怕再这么抱下去,自己真的把持不住。
松开怀抱后,严索主动后退半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手指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他垂着眼帘低咳两声,然后才抬眸看向陆听风。
“抱歉,”严索喉咙有些发紧,又清了清嗓,才继续道,“我没想到你会过来,什么都没准备。”
陆听风视线飘在别处,没敢看他,“没事,我就……顺便路过。”
严索灵魂发问:“路过去哪?”
“……”陆老师太阳穴突突跳。
气氛一瞬间安静。
好在严索很快又接上话,自顾自猜测:“还是说,你迫不及待想听我当面道歉?”
不提“道歉”还好,一提这个,陆听风又内疚了。
陆老师终于转过正脸,对上严索的视线,义正言辞的强调:“不是,跟道歉没关系,你别乱想。我都说了,只是……路过而已。”
“真的只是路过?”
“真的!”
陆听风嘴上答得肯定,耳根却悄悄泛红。
严索余光捕捉到那抹浅红,心里一动,忽然就想皮一下——
“哦,路过去哪?我开车送你。”
陆听风:“…………”您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最终,陆老师哪也没去,厚着脸皮跟在严索屁股后面,搭上了回家的顺风车。
轿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时,陆听风隔着车窗向外张望,恰巧又看到了那个捧着大束玫瑰来接男朋友的男孩。
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禁自言自语:“来的路上一家花店都没见到。”
陆听风的声音很低,可严索还是完完整整听到了这句话。
严索扭头望向身边的男人,视线却不经意越过副驾一侧的车窗,看到了路边那对同性情侣。
那一瞬,他好像从陆听风的话里铺捉到什么讯息。
这讯息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太隐晦,也太过于诱人。
严索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盯着陆听风线条流畅的侧脸看了两秒,若有所思。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只在如鼓的心跳声中使劲儿踩了一脚油门。
这会儿路上已经不怎么堵车,马路宽敞空旷,能容下太多秘而不宣的情绪。
严索明显是受了刺激,车开得比平时猛太多。
每隔两个红绿灯,陆老师都要感受一次间歇性的歇斯底里式的推背感。
起初他还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后来仔细想想,似乎又有点儿懂了……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守则,就是共同保有一层窗户纸,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捅破。在这一点上,陆听风和严索极有默契。
所以这一路上,陆老师就安安静静的看着某人踩油门,从头到尾,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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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严索简单收拾完行李,迅速冲了个澡。
他从浴室出来时,陆听风已经换上睡衣,正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严索瞄了一眼节目内容——环球财经,不像是陆老师会感兴趣的话题。
于是他暗暗猜测,陆听风是不是在发呆,或是在等他洗完澡出来,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严索有些忐忑,站在浴室门口,没敢出声。
陆听风刚才的确在走神,连浴室门拉开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电视荧幕在眼前闪闪烁烁,可陆听风一个画面也没记住,心里反反复复,都是严索。
过了会儿,严索迈开步子向客厅走来。陆听风听到脚步声,茫茫然回过神来,扭头望向他。
严索穿着深蓝色睡衣睡裤,衣领敞开成深V形状,露出性感凸起的锁骨,和胸前大片的蜜色肌肤。他没有吹头发的习惯,只是拿毛巾胡乱擦了擦,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衣襟上滚落,留下更深颜色的渍迹。
陆听风被他撩得心空,忽然觉得“美人出浴”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也毫不过分。
四目相对,严索率先开口,“我洗完了,你要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