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说完又仔细观察,自言自语说:“好像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弓云长紧张问。
“既然海怪化成人隐藏在小岛上,最容易找到的就是这种形态,确定了是谁,你的任务就能基本完成了。而我只完成了一空,权重不对。”肖肖把眼睛移向弓云长,“你的任务可能有陷阱,这样才能跟我同样难度。”
“不……不是,我的很难,你看照片!我哪来的相片贴上?!”男生心慌得用手指狂戳任务表上的贴照片处。
肖肖冷静地推推眼镜:“你忘了我们的身份是什么吗?”
“……陆九韶的助理。”
“陆九韶又是什么身份?”
“……摄影师。”
陆九韶既然是摄影师,肯定就不缺少相机,游艇上说不定就有相机和洗印照片的仪器。
“一定就有!既然是考试,就没有无解的题。”肖肖如此道。
她笑着把荷包里的钥匙串拎了出来,“请记住一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一拍高中生的胳膊:“不到绝望的死亡就给我冷静下来!”
弓云长忍不住笑,然而笑容维持不到一分钟就垮了,“我们去拿帐篷的时候,我好像没看到有相机设备!”
“是……是吗?一定是你没有看清楚!”肖肖生怕他说的是真的,立马道:“我们现在就去!”
她行动能力很强,立马拉着颓废的高中生出来。
忽然顿住,她一动不动望着不远处黑漆漆的一片木林。
四周太暗,弓云长害怕起来:“怎……怎么了?”
“有光。”肖肖刚才瞥见木林里一闪而过的火光,出了神庙她一直看着海枝和伏耳回家的方向,就是在这片木林里。
她松开拉着弓云长的手,关上了手电筒,朝木林走去。
看她这般谨慎,男生不敢大声说话,用气音询问:“不去游艇吗?”
“先看看这边的情况,”肖肖也用气音回答:“要说谁最像海怪伪装的,无疑是给我们祈福的海枝,他就住在木林里。刚才有火光,我们去看看。”
不过正因为海枝太明显了,她怕这是陷阱,还是多观察观察。
弓云长没有异议,他本来就是个别人说好,他也说好的性子。况且搞清楚谁是海怪比相机更重要,他分得了轻重。
木林的树屋前,伏耳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护着火,生怕有一丁点火苗飞到厚厚的叶子上。
“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把坑埋了?”
海枝握着铁锹,一下一下地把土填到坑里,闻言哼哼道:“那人太讨厌了,我要发泄一下,不然睡不着。”
说着铁锹唰唰唰地戳在土里。
伏耳的一只手摸进口袋,玫瑰胸针静静躺在里面,触感光滑冷硬。想起了陆九韶,“那人的眼睛是蓝色的,是你最喜欢的大海的颜色。”
海枝冷笑:“他的头发是金色的,我最讨厌的太阳颜色!”
伏耳不吱声了,他现在也讨厌太阳,白天晒了一下阳光,夜里他的皮肤就有点发痒。
他需要转移话题,“你到底为什么要挖一个那么大的坑?”
他到现在,还以为海枝那时候的回答是在开玩笑。
海枝有些郁闷,“我都说了,你之前死了,我准备把你埋在这里,一打开窗就能看到你。”
伏耳生气了,沉下脸,鼓着脸朝火把吹气。
吹灭后气鼓鼓地进屋,冷冷说:“我要睡了,晚安。”
海枝丢下埋了一半的坑,朝他追去,嚷嚷道:“你别生气,我从来不说谎的,你为什么要气一句真话?”
他走进木屋,回头关门时瞄了一木林里的一个方位。
肖肖蹲在一棵树后,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怀疑的人选要加上一位:伏耳,疑似死而复生,由另一个怀疑人亲口所说。
她的心怦怦跳,海枝最后的那一眼仿佛看穿了她前面的树。她扶着树干竭力起来,用气音对身后的弓云长说:“我们走。”
弓云长:“姐,我腿软,能不能扶一下?”
肖肖:“姐的腿也软,来,互相搀着。”
两人在黑暗的木林中一拐一拐摸黑前行,手电筒都不敢开,弓云长问:“我们还去游艇上吗?”
肖肖有气无力,眼镜滑到鼻骨上了都没有去推,“下次吧,明天躲着点陆九韶,防止他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