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王凤莲骂骂咧咧的将门口的石瓢碎片扫了起来,刚要出去倒掉,杨雅之悲伤的喊道,“娘,不要倒。”
一向温和的杨敬恶狠狠的道,“雅之他娘,把这些碎片给我扔的远远的,对!沉到后面的小河里去。”
杨王凤莲犹疑了一下,不顾杨雅之的哀求,拿着簸箕就朝后门走去。
杨敬用力的捏着雅之的手腕,厉声道,“给我跪到祖宗面前去!”
“爹!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我去跪!”杨雅之诧异的大叫。
“为什么!就凭你刚刚跟别人说的话!就凭你想与别家女子私奔!你是读书人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对得起爹娘吗?”杨敬怒声道,眼中充斥着怒火。
杨雅之被他硬拉着关进了牌位房,杨敬关上门时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回来了的杨王凤莲道,“雅之他娘,把媒婆找来吧!”
杨王凤莲担忧的看了一下牌位房,点点头。
黑暗一点一点的笼罩在牌位房中,杨敬推开房门,只见杨雅之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唤了一声,“雅之?”
杨雅之依旧不动,他急急的点上了煤油灯,举着灯火奔到雅之面前,见他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再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急着大喊杨王凤莲,两个人好歹将雅之移到了床上。杨敬摸着黑去找了施大夫。
“大夫,雅之怎么样了?”
“虽然表面上看是着凉了,但实质是忧思过重,急火攻心之症。老夫这就开一付方子,请跟老夫去抓药吧!”施大夫摸着胡子道。
“多谢施大夫了。”杨敬感激的道。
杨雅之睡的颇不安稳,口中一直说着胡话,仔细的分辨还能听出潘小姐三字来。杨王凤莲叹息的摇头,给他换了一块新的湿帕。
“他娘,雅之怎么样了?”杨敬提着药包回来。
“不好,一直在说胡话,真是可怜的孩子……”她抹了抹眼泪,“都怪你,非要关什么禁闭,这下可如何是好?”
杨敬无语,尴尬了一下,“我去煎药,你好生照顾着雅之。”
“雅之啊,娘亲虽然觉得潘嫣那孩子不错,可是终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她这次来便是为了和你一刀两断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听娘的话,快点好起来,娘托媒婆们好好找找,我们的雅之又俊又聪明,难道还愁没有好姑娘吗?”杨王凤莲絮絮叨叨的说着,充满了母爱的声音终于让雅之安然睡去。
杨雅之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杨王凤莲正端了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过来,“雅之醒啦!正好娘亲煮了粥,快起来喝。”
“娘亲,雅之这是怎么了?”
“都怪你那个爹,非要把你关在那屋子里,害的你生病。”杨王凤莲气呼呼的道。
“那爹爹呢?”
“他啊,正和你舅舅说话呢!”
杨雅之诧异的道,“舅舅?是常州的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