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和杨王凤莲,还有徐清法和徐秦氏早就站在了村口张望。
碧玉也带着侍婢躲在树丛中看着村口,小婢憨儿问,“小姐,你说徐公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碧玉轻叹了一声,在外那么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瘦了。
“小姐,老爷今天出去会友,说是下午就回来的。现在都正午了,徐公子怎么还不到呢!若是再不回来,被老爷知道我们私自出来,憨儿又要倒霉了。”憨儿揪着树枝上的新叶。
“臭丫头,到时候一切有我挡着,怕什么呢?!”碧玉嗔道。
憨儿噘噘嘴,不再言语。
此时前面有马蹄声传来,杨敬喊道,“会不会是雅之和小凤回来了呢!”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面前,马车夫“吁”的收住了缰绳,马儿扬起马蹄打了一个响鼻,才停歇了下来。
杨雅之掀开车帘,刚想问怎么了,却看见杨家两老和徐家父母都站在村口,赶忙和徐小凤下车,开心的喊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徐小凤也和父母开心的聚在一块儿,只是眼睛还朝他处瞥着。
碧玉走出树丛,开心的挥舞着手帕,徐小凤一下子笑眯了眼。
两家父母早就商议好,等两位新晋童生回来就一起吃饭,并请了徐家学塾中的院长与几位夫子一起。
回到家后,雅之就去洗了一个澡,洗去了疲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出了房门,杨王氏早就备好了餐点,泡好了春茶,给杨雅之充饥。
杨雅之见爹娘喜盈眉梢,心中也很是开心,忙让爹娘也坐下,自己拿起茶点边吃边聊。
“娘,您的咳嗽可好了些?”
杨王氏点点头,杨敬抢着说,“自从县上传来你考中的消息,你娘的病啊就大好了。”
三口人正开心的聊着,村人们听说新晋童生回来了,和杨家关系比较好的,也来恭喜,杨族长也带着族中长老来恭贺,带了一套八股辑录送给了杨雅之做礼品,希望杨雅之能争口气,考上秀才举人甚至于进士,给杨家门楣争光。
如此热闹了一下午,杨家便收拾东西去了镇上饭馆,和徐家会合。到达时,徐家也刚到,令杨雅之大感意外的是,徐友泉和李仲芳也来了。三人亲热的讲了好一会儿话,徐友泉拿出了一个锦盒,杨雅之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石瓢,制作的很精致,石瓢底部还刻着两行字,是时大彬苦练后刻的,字迹俊秀清丽:贺杨轻尘新晋童生,时大彬乙酉年于古阳羡。
“这是师父让我们交给你的,是给你的贺礼。若你以后考中了秀才、进士,师父说他就再做壶给你,希望你啊不要嫌弃。”李仲芳笑道。
“哪里会嫌弃啊。我要把这把壶当做传家之宝。”杨雅之呵呵大笑,“我要好好谢谢时大匠。对了,你们俩怎么没有礼物给我啊……”
徐友泉和李仲芳对视一笑,“就知道你会得寸进尺!”
徐友泉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又拿出一个锦盒来。
杨雅之嘿嘿一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紫砂雕塑,正是鲤鱼跃龙门。
“这是我和友泉一起做的,你就笑纳了吧!”李仲芳看着乐呵呵的杨雅之不由笑道。
“嗯!嗯!我一定会笑纳的!”杨雅之把壶和雕塑放回锦盒,“谢谢你们俩了!真是好兄弟!”
不多时,学塾的几位夫子也到了。杨雅之和徐小凤赶紧迎了上去,跪下来便要拜见恩师。几位夫子连忙将他们俩扶起。
杨敬和徐清法也连连感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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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休息了好几天,又开始上学塾。
这时就要开始正式备战院试,杨雅之的弦又开始紧绷了。
能不累吗?从二月时先是县试,而后便是四月的府试,府试中后便是五月院试,院试及格后才能成为生员,具备了乡试的资格,中了乡试才是秀才。
一次比一次有难度,杨雅之觉得比现代考试还要紧绷上几分。
时间甚快,不几日便到了五月。他们俩背着书箱行李,由杨敬雇了大车上路去参加院试。
院试倒是很近,因为当时的学政衙署就在宜兴境内,只需赶大半天路便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