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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端着一碗杏仁露过来?,石桌旁几?人都不约而同熄了声,尤其是容芊芊,刚说了坏话,这会儿吓的脸都白了。
容芊芊可没忘记当?日容庭在柴房里的模样。
她忙低下?头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企图容庭瞧不见她似的。
容庭眼里似乎看?不见其他人,兀自走到楚虞身旁,将杏仁露搁在她面前:“江南阁出了新的菜式,你不是一直嘴馋,过会儿带你去尝尝?”
楚虞一怔,她什么?候嘴馋了。
不过一看?容瑶瑶几?人的神色,她忙点下?头:“唔,天?热不想走动。”
容庭立马会了意,笑了声:“那我给你带回?来。”
楚虞点点头,一口气报了一串菜名儿,也?不知道江南阁有没有,左右是做样子给容瑶瑶她们看?的。
方才一直没说话的庄氏有些羡慕的瞧了楚虞一眼,容谨就从未这般耐心的说过话。
庄氏不由有些失望,说不上是怎么样一?情绪,她同楚虞也?算交好,俩人皆嫁了容家的公子,但她总想着楚虞定是过的不如自己的。
可看?这样子,人家俩口子分明恩爱的很,庄氏心下?便有些不如意了。
容庭说完话也?还没马上离开,偏头扫了其余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直努力低着头的容芊芊身上,挑了下?眉头道:“前阵子你不是在柴房呆了一宿,还闹着要上吊么?我看?着倒是大好了。”
容芊芊面色彻底难看?了,她紧紧揪着帕子,关?节泛白,慌乱的拽了拽容落落。
不为其他,她在柴房一夜的事儿容家的人都知晓,容瑶瑶也?知晓,只?是玉筱不是容家人,她是外人啊!
怎么、怎么能让外人知晓这事,传出去,容家姑娘家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果然就见玉筱一脸惊讶的看?了容芊芊一眼,眼神由讶异变成若有所思,最后只?剩嫌弃。
容落落握住容芊芊的手,蹙着眉头:“容庭,你胡说什么。”
容落落比容庭大上那么几??月,平日里仗着姐姐的辈分,倒是敢唤一声他的名字。
只?是,容庭向来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容庭眼神轻蔑的从容芊芊身上划过,却看?都不看?玉筱一眼。
玉筱亦是不动声色的捏紧了茶盏,她和容庭也?算有过节的,从前她因?为玉氏的缘故常去容家,难得瞧见这么俊的男子,自是想亲近几?分。
可容庭却从未将她放在眼里,甚至说话也?不大好听,直将姑娘家的颜面往地上摔,可以?说是很不君子了。
后来玉筱每每见到容庭都又恨又不甘,可那?候她瞧见的容庭,不是在酒馆里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就是从醉春苑出来,带着一身香粉味儿。
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温和的说话,低头的一刹那眼里尽显温柔,瞧得出来,他是在为林楚虞出头。
一直到容庭离开,玉筱都没回?过神来,容瑶瑶唤了她好几?声。
她勉强一笑,视线落在对面的姑娘身上,倒是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楚虞…头上这根簪挺别致的。”
容庭方才过来就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话,已经闹的姑娘几??没了说话的兴致。
容芊芊亦是不再说话,有些懊恼,这是路家的宅子,她再如何?也?不该在这儿为难林楚虞。
不过让她现在离开,那就更失颜面了,于是容芊芊坐立难安的听着玉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首饰。
玉筱不说的话还没人注意到,庄氏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这簪子上镶着银制的鸟儿,是不大一样。
楚虞抿着茶盏边沿,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云淡风轻道:“哦,容庭就爱瞎折腾,筱姐姐要是喜欢,改明儿我让他再叫人打一支?”
玉筱面色一僵:“不用了。”
姑娘家攀比的,无非是夫君和家底。容庭虽是商人,但却出自将府,与一般商人不同,总归没人真将他当?商贾看?,可他又确确实实有着路家这么大的产业,这家底,京城一般人家还真比不了。
至于夫君,那人确实是名声差了些,不过楚虞觉得…还有救。
她一杯茶水见底,润了润喉咙才说:“筱姐姐不必客气,我家那位别的不好,就是银子多的没处花。”
玉筱:“……”
明摆着是显摆的话,可偏偏姑娘几??都挑不出错,这路家……
是真有钱啊。
家大业大的,别说京城,就是在江南都独树一帜。
庄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楚虞嫁的,是富甲一方的路家。
而她嫁的,那是容家。
就单是路家的家底摆在那儿,哪怕是容庭待她不好,楚虞这?路家大夫人日子也?过得比一般人滋润。
几?人各存心思的心不在焉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早早离去。
待人都散了后,楚虞笑了半响的脸终于沉了下?来。
邹幼在后头有些不悦:“姑娘,她们分明是想来看?姑娘笑话的,好在二公子方才来一趟,否则她们真要以?为姑娘在路家过不好了。”
青陶从院外踱步过来,看?邹幼和姑娘的脸色,大抵知晓那群姑娘来定是没说什么好话。
她轻唤了声姑娘,随后将对折后的宣纸搁在桌上。
楚虞眉间轻轻一挑,那双勾人又凌厉的双眸从纸上扫过。
名录上第一?就是管妈妈。
青陶:“夫人,这闻妈妈一走,便将管事妈妈的权利都交还给了管妈妈,可奴婢问了一圈儿,都说管妈妈脾气好性子软,就赵欢儿那般屡次逾矩的,都只?是口头教训,不当?回?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