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窗外隐约听见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儿,韩筣疑道:“这是怎么了?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又出事?”韩筃不解道。
“前几日时李姨娘晕倒了,园子里乱过一回,说是有大夫要进来,叫丫鬟们回避。”说着,韩筣叫了个丫鬟出去打听,没一会儿小丫头进来回话道:“并没什么,说是李姨娘醒了。”
三人松了口气,韩筣转头看向韩筃:“咱们可要去瞧瞧?”
韩筃想了想,点头道:“是要去,不过这会儿她人才刚醒,怕还不大方便,咱们略晚一会儿,打听清楚了再过去吧。”
那李姨娘在自己年岁尚小的时候,仗着还算得父亲的眼,倒是张扬过一阵,母亲于这般不老实的着实不喜,可偏又不能拿她怎着,如今去是该去,却很不必去触眉头。
没过一会儿,夏蝉亲去打听过了,进屋后一脸异色的向三位小姐道:“李姨娘醒是醒了,大夫看着也没事了,可奇的是……她竟连一个人都不识得了!小姐们这会儿可去不得,她口里只说着叫人听不懂的胡话,连她身边儿的杜鹃都吓哭了!”
三人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听韩筣声音有些发颤的问了声:“失……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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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像庄严,五皇子静静立于佛前,许久,方轻叹一声,转身笑着对方丈笑道:“这两日叨扰大师了。”
方丈微笑合什:“五殿下哪里的话,五殿下精通佛法,与君一谈,于老纳亦有醍醐之味。”
五皇子微微摇头,仍笑着说道:“大师过誉,隆敒愧不敢当。”
“阿弥陀佛,见五殿下如见当年的圣上,老僧并无过誉之言。”
出佛堂,身边一小厮跑来,跟在五皇子斜后面,低声道:“小的打听清楚了,韩家是一日那日上的山,路上偶尔救了险些落山的白家二公子,三日那天一早就回京了。”
五皇子眉头一挑,失笑道:“竟是错过了?”
那小厮再一低头:“听说韩家夫人只带了二小姐上山,白家倒是连同长媳、长孙,二公子都上山了。”
抬手敲敲额,五皇子摇头道:“可不是糊涂了?”说罢,又皱起了眉头,“如瑾的儿子?如今多大了?”
那小厮再道:“说是……快六岁了?”
“可不是,他成亲也六年多了……”遥遥看向北面,五皇子声音微顿,眉头皱了起来,之前同方丈的一席话便在脑海之中——皇上年事已高,身子骨又颇有些不大好……“他那弟弟来年是要下场的,年内怕都不便外出应酬……回去后预备我的贴子,给白家送去,邀他过府一叙。”
“是。”
“问起便说,我同如瑾数年不见,颇为思念宫中一同读书之日,请他兄弟过来问问如瑾近年状况,且府上有几位交好的文士常来常往,若众人一叙能加些进益,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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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筣回到自己房中,颇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新提成大丫鬟的秋谷看了看她,笑着对秋菊道:“小姐做的那个辣酱,先时二小姐四小姐还不肯吃呢,见小姐吃了她们才试了一丁点儿,四小姐倒罢了,怕是受不得那个味儿,二小姐却是喜欢得很,讨了一罐子不说,还叫人记下了做法儿!”
秋菊只一笑,并没接话。
秋谷心中无奈,只得又向韩筣道:“三小姐可要用些点心?”
“不必。”说罢,韩筣忽的站起了身,向外走到,“去姨娘那里看看。”
秋谷一愣之际,就见秋菊已转身又去拿了团扇子香囊等物,忙了声:“是。”忙也凑了过去,再把这些给韩筣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