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宁出生前,她生了三个孩子,只活了太子一个,将他从小不点养大成人,怎么会不心心念念惦记他。
太子进了慈元宫,皇后甚至不顾自己中宫的威仪,到了大门口去迎接,宁宁便也要跟在后面,她对这个太子哥哥也是感兴趣的。
但是乳母抱住了她,说:“公主殿下不要出去,外面风大,你别吹到了。”
因九公主的死,现在皇后将宁宁养得更加精细了,大冬天的,就没让她出过慈元宫的门槛,就是怕她着了风。
宁宁只得算了,但是却在那里朝外面翘首以盼。
她只听到皇后一声深情呼唤:“旻儿!”
然后是一个清朗的男声:“母后,孩儿不孝,前来拜见母后。”
这个声音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稚嫩清脆,和大男人的声音并不一样。
宁宁想着太子才二十岁,在古代是及冠之年,也才刚刚成年呢。
然后两人进了里间里来,皇后这时候把宁宁抛到了一边,亲自为太子解下披风,又让人赶紧端热的茶点,让人拿鞋子给太子换,诸如此类,一番忙碌。
太子总算在榻上坐下了,又接过秋元娘递过去的热巾帕擦了脸洗了手,甚至有宫女过去为他松发髻梳头,总之,到了母亲这里来,备受爱护,和在父亲那里挨骂不可同日而语。
宁宁一直在一边盯着他看,有些惊讶于太子是去前线督战的,回来时还是个面白无须秀气俊美的少年郎,像是完全没有受过战火似的。
而她也不得不感叹,太子还真是个美少年呢。
她见过不少次的太子妃陈氏,年龄本该是比他小的,但这么一对比,倒像他的大姐姐一样了。
基于人们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种偏见,皇帝觉得太子平庸办不成事,估计也有些原因。
太子还没来得及喝茶,就对着盯着他毫不认生的宁宁笑了,说:“这位就是小妹妹宁宁了吧。”
皇后给他写信,已经说过不少宁宁的事情了,所以他对宁宁十分亲切。
宁宁并没有回避他这热情,反而蹬着小短腿跑到了他的跟前去,叫他:“太子哥哥。”
太子将宁宁一把抱了起来,笑得非常温润宠爱,“宁宁真乖真聪明。”
又对皇后说:“母后,她认我。”
皇后也在榻上来坐下了,轻轻刮了一下太子怀里的宁宁的鼻子,说:“宁宁一直念着你呢,知道你最近回来,在我面前不知道叫过多少回太子哥哥了。”
太子笑起来左边居然还有一点梨涡,宁宁盯着他看,仗着自己是小孩子,伸手摸了他的脸一把,心想他脸真滑啊。
太子抱着她也是爱不释手,还专门将脸低下去让妹妹摸,笑着说:“宁宁喜欢哥哥吗?”
宁宁点头:“喜欢。”
太子于是对皇后说:“母后,宁宁真是可爱。”
皇后一直打量着儿子,此时便说:“你看你,瘦了不少。在边关,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皇帝一直在介意太子平庸,撑不起大周基业,没想到皇后一直惦念着的是儿子是不是吃苦了。
宁宁已经知道皇后是慈母多败儿的类型,不过作为她的孩子,是真幸福,而看着太子也不像个纨绔子弟,至少他肯定是个妹控。
太子让殿中宫侍全都退下之后,便说:“儿臣只是在后方督军,万将军怕儿臣出事,就没让儿臣上过前线,能吃什么苦呢。儿臣也就是鼓舞鼓舞士气,催促催促粮草,其他事,根本就没什么能做的,再说,儿臣于用兵之道并不精通,万将军和西梁对峙多年,打仗很有一套,要是儿臣在他跟前指手画脚,反而不好。”
宁宁听他这么说,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心想太子其实不错嘛。
皇后便说:“你要接下万成赫手下的兵马,也是不行的,总之,是去督军,你做得也算不错了。不过你将来是皇帝,万成赫以后只是你手下的臣子,怎么御下,你自己心里也要有数。”
太子便说:“儿臣明白。”
太子又说了一些边关之事,说西梁和大周年年打仗,但是一直僵持不下,两国都已经显出疲态,休战结盟相处,让老百姓休养生息,才是上策,又言:“现在北齐在和鞑靼对峙,无暇南方,要是北齐和鞑靼休战,又和西梁结盟对付大周,到时候,我们更是骑虎难下了。趁着现在和西梁结盟,儿臣觉得才是上策。”
宁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子看,她没想到这个外表文弱的少年,实则是很有见地,且忧国忧民的。
皇后道:“你父皇是什么意思?”
太子说道:“儿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