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有点渴,她站在树后,从储物袋里取出装水的竹筒喝水,同时朝四周望去,想着该往哪个方向出发找猎物比较好。她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四周的景色都差不多,前后左右全是灌木和参天古树!包谷怔了下,瞬间想起自己这一路过来竟然没有做路标。她以前只沿着小溪在院子周围不远打猎,听着小溪水流声或看到溪流就能找准回家的方向。从来没有进入树林深处经验的她竟然忘了做标记,其结果就是她——迷路了!
她这一路走过来才发现这座山林极大,前面看不到头,后面也看不到头,听不到任何溪流水声。
包谷懊恼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子上,低骂一声:“笨!”她咬咬牙,调头往回走。
忽然,旁边一丈余外的灌木丛中冲出一道黄色的身影,略带黄色的身影瞬间冲出朝她扑来,她清楚地听见毛皮与灌木摩擦发出的声音,几乎就在她看见那道身影蹿出的瞬间它便已经扑到了面前。包谷反应不及,双肩被一双结实锋利的爪牙按住,同时那重达几百斤的身形瞬间压上来将她扑倒在地。她感到肩头剧痛,似乎被锋利的爪子插进了肩头的肉里。她听到有野兽的吼啸声在自己的头上响起,同时还有一股腥臭的口气飘来。那野兽在扑倒她的同时竟张嘴就朝她的脑袋咬了下来。包谷情急之中用双手死死地按住那颗巨大的野兽脑袋,往后推。那野兽的喉咙中发出嗥叫声张大嘴拼命地朝着她的脑袋咬来。
包谷费力地侧头拉开自己的脑袋与这野兽脑袋的距离,同时她也看清这突袭自己的野兽居然是只额头顶着“王”字花纹的老虎!
双肩被老虎的爪子按住,再加上这老虎的劲实在太大,使得包谷显得力气不足。
这老虎不依不饿地朝她的头咬来,好几次都咬到了她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她死死地咬牙憋足劲,一只手托住这老虎的下巴不让它咬住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朝腰间的箭壶摸去,她摸到箭壶里的箭狠狠地插进了老虎的肚子。
老虎“嗷”地一声叫唤,从她的身上跃开!
包谷看到自己扎中老虎的那支箭还插在老虎的身上。
老虎跃开后,俯身一个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包谷扑了过来。它快若闪电,几乎瞬间就到了包谷的面前。包谷什么也来不及想,一把抓起身旁的斧头用力地对着那已经冲到面前的虎头狠狠地劈了下去。
锋利的斧头直接劈进的老虎的头骨中!
老虎重重地撞在包谷身上,前爪落在她的身上,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那老虎落在她的身上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她的身侧。它的额头正中间还插着包谷的斧头!
包谷长长地喘口气,心有余悸地爬起来,与老虎拉开距离,她见老虎双目圆瞪地死在旁边,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吓得双手发抖,一点劲都使不上来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包谷连续几声低喃。她的心脏“咚咚咚咚”狂跳,似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似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只老虎无声无息忽然对自己发起偷袭。这老虎离自己这么近,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小命,就这么在鬼门关前转了圈。
包谷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心跳,然后就感觉到双肩火辣辣地疼。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双肩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崭新的门派服饰也破了好几道大口子,翻开的口子下面血肉模糊的往外淌着血。包谷忍住疼,哆哆嗦嗦地从储物袋里摸出玉宓送给她的止血伤药。她想起玉宓当时说的话:“省着点用,这药说不定将来能救你一命”,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师姐未卜先知还是该怨她师姐乌鸦嘴。她把药洒在伤口上,伤口很快就止了血,也不再那么。可皮肉翻开,她又没有针线缝合伤口。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结了痂,一面为自己拣回条命感到庆幸,一面为自己的肩膀将来会留下丑陋的疤感到伤心。
她又歇了一会儿,觉得恢复了点力气,伤口不疼也不痒了,便站了起来。她试着活动了下肩膀,发现肩膀能够活动,伤口也不疼了。她心想:“师姐给的药还真好用。”耳边忽然响起一丝细微的草动声,这声音虽轻,却让刚被老虎袭击的包谷心生警惕,赶紧朝动静传来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灌木丛中有一只灰色的长得略像狗的动物伏在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自己。下一瞬间,那家伙便从灌木丛中冲出,朝她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周围的灌木丛中都有响动声响起,十几道身影同时冲出。
包谷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字:“狼!”她一把抓住斧头用力一拔,没把斧头从虎头中□□,斧头被老虎的头盖骨给卡住了。包谷在劈柴时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将斧头斜着一压再用力一抽,斧头便从老虎的头颅中飞离,高高地扬起的同时撞在了扑过来的一头狼身上,刹时间血花四溅!另一头狼从侧面扑过来,一口咬在包骨的腿上,痛得她“嗷”地一声响,左手从箭壶中抓起一支箭用力地扎在了那头紧咬住她的大腿拖拽、生生咬掉她一大块肉的狼的头上。因为太用力,箭头深深地扎进了狼的头骨中,被她握住的箭身也折断了。包谷顾不得去看箭,因为群狼已经扑到她的身边。她大叫着“啊——”发疯地原地一个转圈,抡着斧头横扫一圈,有两头扑到近前的狼被斧头刀刃扫个正着,一头当场被削断一条腿,一头被劈去了半颗脑袋。
狼太多!到处都是狼的身影!包谷吓得拼命挥着手中的斧头,见到哪有狼扑上来就往哪劈。《斗战技》中学的本事全忘了,只能是瞅见有狼扑过来就劈上去,不管是挑还是劈还是扫或者是铲,只要能砍到狼解她的围就行!眼角余光扫见有狼过来,她连想都没时间想,一点犹豫都没有,下意识地劈了过去,直接把已经扑到侧后方的狼劈翻在地。
包谷不知道这群狼对她发起过几次攻击,她只知道把扑上来的狼用斧头砍翻。
连续有五六只狼接连倒在她脚下的血泊中,这过程像是极久,其实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些狼狠遭重创,不再冲上来,它们退后,慢慢地退后,退进灌木丛中,似在观察包谷。
包谷喘着气,狠狠盯着随时扑上来的狼,手里紧紧地握住斧头。在死亡危胁下,她的眼神比狼的眼神还狠。
狼群或许发现包谷并不易对付,又朝后退了退,然后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
满身浴血的包谷看着远去的狼群,差一点就想哭出来。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对自己说:“不哭!不怕!”发狠地摸出储物袋,把这些死在地上的狼和老虎收进储物袋中,有一只狼还没死透,还在喘着气颤抖,包谷抡起斧头一斧头劈在它的脖子上,把它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收进了储物袋中。
她拉起裤腿,只见自己的小腿鲜血淋淋的没了好大一块肉。她摸出玉宓给她的止血药洒在伤口上,又撕了一截衣服缠在伤口上,拎着斧头拖着受伤的腿慢慢地朝前方走去。
她不敢停在原地,地上洒了这么多血,天晓得这树林子里还会有多少野兽闻到血腥味追过来。
包谷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出来猎点兽皮做过冬的被褥毯子和衣服,却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