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秋天,傅尉斯十八岁。
十八岁的傅尉斯刚从香港回到内地,一口利落的普通话让人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哪里长大。
好友孙洲换女友如?同换衣服,一向不对别人私事过问的傅尉斯,竟然破天荒问孙洲:“你谈恋爱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孙洲今天新交了小女朋友,长得又美又仙,这会儿他正新鲜着,闻言回答傅尉斯:“这什么话,谈恋爱需要什么目的意义吗?”
说着在小女友脸颊上亲了一口,“要真的说目的和意义,那就是开心快乐每一天呀。”
傅尉斯似懂非懂,觉得孙洲说的是鬼话。他并没有打算过多追问,倒是孙洲好奇问傅尉斯:“怎么,您老打算谈个恋爱玩玩吗?”
傅尉斯嗤笑一声:“不打算。”
孙洲翻翻白眼,接着在傅尉斯面前直接和小女朋友表演起法式热吻。
这小女朋友孙洲今天刚认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早热恋几个月。
傅尉斯倒也荣辱不惊,转个头看了眼窗外。
昏黄的路灯下早已没有了刚才那抹身影,可他却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事实上,他连那个女孩子脸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但依稀记得她穿的一身校服。
孙洲那个小女朋的校服和那个女孩子身上的校服是一样的。
红白相间的校服,土得掉渣。可傅尉斯却莫名觉得这校服穿在那个女孩子身上很好看,好看到,他想再看一眼。
等孙洲接吻结束,伸手敲了敲桌子,对傅尉斯说:“劝你,谈个恋爱泄泄火,别整天一副别人欠你五百万的样子。禁欲伤身你懂不懂?”
傅尉斯回敬孙洲一句:“纵欲伤身。”
孙洲被呛得乐不可支。他就佩服傅尉斯这副不近女色的样子,若不是好友,他都怀疑傅尉斯是不是个gay。但作为好友,孙洲也很想傅尉斯尝试情窦初开的滋味。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傅尉斯跟人谈恋爱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彼时的傅尉斯哪里有什么时间谈恋爱,在他的世界里,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目的的,而?他现在的目标是尽快在父亲的公司站稳脚跟。
傅尉斯的“小心思”孙洲是不懂的,毕竟对于孙洲这种富二?代来说,吃喝玩乐才是头等大事。但能和傅尉斯成为朋友,孙洲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几年前孙洲作为内地交流代表前去香港,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与傅尉斯相识。算算时间,那个时候也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别看孙洲永远吊儿郎当,但他是属于天才型的人。别人用功死读书不一定?能够解算出来的题目,他只要看看别人的解答自己就能灵活运用起来。
同作为学生,傅尉斯第一次和孙洲在一个教室里就被他出其不意的解题方式惊艳。当?时课堂老师问起孙洲,孙洲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公式,说自己就看了一眼。
傅尉斯自然是相信孙洲说的话,毕竟一整节课孙洲一直坐在他的面前睡觉。睡觉也就算了,竟然还打鼾。
可就是这样一个孙洲,把别人学了一节课的公式轻轻松松看一眼就运用自如。从未佩服过任何人的傅尉斯,第一次好奇孙洲的大脑是个什么结构。
孙洲这段恋爱如预期中,不过两天便和那个小女朋友分手。
傅尉斯早已习以为常,却也不免反问孙洲:“浪费时间在谈恋爱上有意思吗?”
孙洲笑嘻嘻的,对傅尉斯说:“有意思没意思的,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傅尉斯并没有尝试的打算,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财务报表,年纪轻轻不过十八岁,气质却像极了二?十八岁。
孙洲吊儿郎当地靠在沙发上,对傅尉斯说:“怎么样,给你介绍个小女朋友要不要?”
傅尉斯的回答是直接拿了个抱枕砸到孙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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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的这天,如?预期当?中的无聊。
比起放假,蒋妥更喜欢待在学校里。
一大早起床,蒋妥刚出房间门口就和继姐姐滕佳佳撞了个满怀。
滕佳佳一早就起床化了个精致的妆,这会儿手上正拿着昨天才刚买的连衣裙。被蒋妥这一撞,滕佳佳手上的衣服没有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掉在地上不说,她自己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蒋妥!你故意的对不对!”滕佳佳拿起衣服一脸心疼。
蒋妥则一脸无辜:“我怎么就故意了?”
“不要狡辩,你就是故意的。”滕佳佳说着就开始喊妈:“妈,蒋妥又欺负我了。”
蒋妥:“???”
不过一会儿,继母郑淑芬就从楼下跑了上来。
郑淑芬看了眼靠在门边的蒋妥,转头问滕佳佳:“怎么回事?一大早叫嚷些什么呢?”
滕佳佳把自己手上的衣服递给郑淑芬,一脸委屈:“你看这个蒋妥,我这件衣服昨天才买的,现在都弄脏了。”
靠在门框旁边的蒋妥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这种冤枉她可不吃,当?下就替自己反驳:“明明是滕佳佳自己踩脏的,怎么说是我弄脏的呢?”
滕佳佳也不甘示弱,用食指指着蒋妥说:“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撞到我,我的裙子也不会弄脏,所以就是因为你!”
蒋妥实在看不惯滕佳佳拿食指指着自己,警告道:“把你的手放下,别指着我!”
“哼,你让我放我就放啊!”滕佳佳说着还?用食指在蒋妥肩膀上点了两点,“我就指你了,本来就是你把我衣服弄脏的!自己做了事别不承认!”
蒋妥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二话不说一把扯过滕佳佳手上的连衣裙,直接扔在地上用力踩踏:“你说是我弄脏的,那就算是我弄脏的吧。”
滕佳佳简直不敢相信蒋妥居然真的敢做出这种事情,她连忙去阻拦,可奈何这裙子在蒋妥的脚下早已经不成形。
蒋妥这几脚踩得可真是十分痛快。
一旁的郑淑芬这个时候也不免数落蒋妥:“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把你姐姐这裙子弄成什么样了?”
“滕佳佳非说是我把她裙子弄脏了,那我索性就弄脏得了。”蒋妥道。她也是破罐子破摔,这几年和滕佳佳这个继姐同处一个屋檐下,早明白讲道理这种事是没有用的。
郑淑芬摇摇头,指着蒋妥问:“你不认错是吗?”
“认啊,我认错。”蒋妥说着就转头对滕佳佳道:“对不起,我是故意踩脏你的裙子的。道歉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滕佳佳立马就哭了,叫嚷着:“天呐!蒋妥简直就是一个无赖神?经病!妈!我真的一分一秒也不能跟她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