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事要办,在北京呆几天。”
“我就说嘛!你肯定不是为了多见见我留下来的……”忽然,她话锋一转,“我们比一下谁先到山顶!”说完转身就跑。
我冲她喊道:“还没买票呢!”
“哈哈!我有年票……”唯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我只好郁闷地去排队买票,虽然队并不长,我前面只有三个人而已。我一边等待,一边猜测着唯爬到了哪个位置。想必是追不上了吧?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我正打算放弃跟唯比赛呢,忽然一个中年妇女走到我身边,问我:“骑马吗?”
“骑马?从哪走?”
“后面有上山的大路,马一会儿就跑上去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多少钱?”
“都这么晚了,算你便宜一点,五十块。”
“好,不过得快点。”我把钱塞给了她。
她连忙带着我转到房子背后,果然有几匹马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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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山顶的时候天还没黑,不过雾气却很大,朦朦胧胧看不见山下的情形。我想如果唯是按照一开始的速度,应该爬到一半了。
闲来无事,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拿出手机给唯发了一条短信:如果我先到了山顶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唯竟然回了:随你。
好,说话要算数。我又给她发了一条。
唯没有再回,应该是在奋力爬山。
忽然我看见手腕上夜弦留下的电话号码,输进了手机里。我给夜弦发短信道:你的笔是什么牌子的?我也要买。
好半天夜弦才回了句:怎么了?
我说:持久力真好,洗澡都没洗掉。
夜弦:哈哈,不然你不就没法给我发短信了?
我:到家了吗?
夜弦:还没呢,哪有那么快?我可是住在偏远的西南地区。
接下来我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昨天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滔滔不绝的,现在却连想一句话都困难。我在手机里写了删,删了写,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跟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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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去,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很容易判断出是她,除了那身白色运动服之外,还有不断上下跳跃的马尾辫。
我朝唯挥手了许久,她终于看见了。她先是一愣,随即加快脚步跑了上来。
“你……你……”她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故意问她。
“你……怎么这么快?!”
“我们的赌还算不?”
“当然算了,我说话向来有谱。”
“我会轻功,你刚才没看见我从你身边飘过去吗?”
唯小声嘀咕:“瞎说……”她显然是不信我的话,可是又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因此没有立即反驳我。
我正得意呢,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又走到了我身边。
我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先离开。
可是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开口大声问我:“还骑马下山吗?给你便宜点,这是今天最后一趟了。”
我扶额。
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恍然大悟:“好啊!你耍赖!”
我回答道:“你只是说谁先到山顶,又没说怎么到山顶,我不算耍赖。”我转头又对那个女人说:“我们还不打算下山,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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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在我旁边坐下,摆了摆手,说:“我认栽,说吧,你打算怎么罚我?”她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恐怕我此时要求她以身相许她也是会答应的。
只可惜我不喜欢趁人之危,吓唬她这么一下就够了。“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先记着。”我说道。
唯身子后倾,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是不太相信,或者害怕往后有更大的阴谋。这个样子倒是满可爱的。
“放心吧,一定让你做不为难的事情。”
唯略微放心,从小书包里拿出两瓶水,递给我一瓶,然后自己也喝了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下山?”我问她。
“明早。”她回答。
我身上一哆嗦,山里的冷我可是知道的,虽然这山并不高,可以我俩这身单薄的衣服肯定遭罪。
“没开玩笑吧?”
“当然,我一直想在山上看日出的。”
于是我明白,我将要连续两个晚上通宵了。
我们漫无边际地聊着,忽然,唯说道:“你知道吗?夜弦是个受过伤的人呢,很重的伤。”
“是吗?”这一点夜弦没有说起过。
唯继续说:“你看她好像很随和,跟谁都能聊得来,其实她早就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了,不会再接受任何人。”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她连这个都告诉你。”
“呵呵……”唯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唯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难道是怕我对夜弦动情于是事先警告吗?如果是这样,她便多虑了。我跟夜弦会怎么样,一眼可以看到家。夜弦说她安于在家乡做个老师,而我不可能跑去她的家乡工作。更重要的是,我对夜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山顶起风了,果然很冷。这让我想起了某个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总觉得仿佛经历过,却又无法想出是在哪里经历过。难道这就是Déjàvu吗?我也只能如此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