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几样旁人不要的东西。”她贴耳去轻声回答。若单单只用画作里侍女身上的饰物,裙子还是素了点,稍稍拼凑,想来也不算违规。
有些侍御宫里头有人,早就留了好东西给她们。她则是要等大家都选好了才能从余下的东西里挑,免得那一样是归在别人挑中的画作里头,会起争执。
阮湘怡恍然大悟,笑说:“就说你很聪明,我还真没想过。”
“你这样就很好了,过犹不及,再多添繁饰反而不美。”
“嗯,我也觉得。”她轻快地应了一句,却猝然被后头大力的冲击撞得往前一扑,脑袋正磕在前面孙朝思的背后。
孙朝思转过身,对她怒目而视。
“礼仪嬷嬷没教过你规矩?怎么走得路!”
阮湘怡又是委屈又是恼闷,回首一看,撞了自己的人竟是孙朝思的跟班姚芳蕊。她许是要追到孙朝思身边去,走得急切了些,才滑了脚。
难得她这一回没撇清关系,而是歉意的对阮湘怡笑笑,接着走到孙朝思旁边,解释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她了,你别生气。”
“哼。”孙朝思也知道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人”脸面,没再多说,丢了个白眼就回身跟上了队伍。
云露看着对方的背影道:“她这回倒是好性儿。”
“本就不是咱们的错。她的跟班奴才做错了事,难不成还有脸给咱们难堪?”阮湘怡嘟囔了几句,拉着云露也跟了上去。
******
春到四月梨花开。
按古代的日子算,便早已过了这季节。
但是皇宫里宫人植花的本事极好,不当是梨花开的最繁盛的时候,梨园里依旧繁茂如盛春。梨花簇簇,口吐红缨,白瓣皎洁,风浪一过,仿佛千万的雪花徐徐飘洒。
人在其中犹如置身仙境,底下踩的不是梨花,而是攘攘的祥云。
内侍手掌名册,唱报:“姚芳蕊,择第壹拾肆张仕女丹青。”
一袭粉衣如芳蕊的姚芳蕊人如其名,自铺设的织锦绣花红毯上翩然而至。身侧跟着的宫人眉心微低,站定后一解系绳,展开卷轴。
画中同是粉衣的仕女,手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