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秋收祭典只剩下三天,整个莫威尔村却被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街道上擦肩而过的村民们表情暗淡,匆匆忙忙地修复家园,或是外出打猎。
听说拉吉当日受到的裁决,是最为痛苦的一种。被狂风卷起的每一片落叶都如同利刃,将他的皮肤一寸一寸地割开,意为千刀万剐。
由于场面过于血腥,所以战士们才会自发变身围成一圈,将里面的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以防在场的老幼妇孺受惊。
而整个“千刀万剐”的过程持续了283秒,象征着为死伤的283位无辜村民鸣冤。
283秒也好,283天也罢,那些由于拉吉逝去的生命,永远也回不来了。而活下来的人们,将会一直承受着这份苦痛。
谭木不会像村民们那样沉溺于悲伤,但心情肯定也算不上愉悦。哪怕他的试验苗已经成熟了一批,几组常用的营养液配方已经完成,他也没感到实验成功带来的喜悦。
或许配制营养液对他而言没什么挑战性吧。
将新一批实验苗放入盆栽并浇灌营养液后,谭木带着戴米安出门,一路前往南岸。
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谭木第一次来到莫威尔村的南岸居民区。他不清楚这里原本的模样,但一片倒塌的民房和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让他深切感受到了这一次村子受到了多么巨大的打击。
也许当初他将拉吉一家驱逐出村会比较好?不过这种假设只能建立在被驱逐之后,拉吉能够吸取教训,否则,他终究是个祸患。
谭木不再考虑这些毫无意义的假设。他要考虑的,永远是眼前,和未来。
“戴米,恭喜你成功化人。”找到一小片空地,谭木仰望山坡下的废墟,斜靠在一棵老树上。
“……谢谢。”戴米看着下面一脸麻木重建家园的村民们,喉咙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黑色的眼珠也渐渐变得湿润。
“不要觉得难过,戴米。能够活下来,就是一种强大。去世的村民当中,也有异能者,也有强壮的雄性兽人,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次能够幸存并成功化人,你还觉得自己弱小吗?”
“他们只是因为住在这边,而且战士们有保护村民的义务……”
“能够住在河对岸,可以说是幸运,但也可以说是某方面的强大。比如地位,比如财富,比如家境。”原身就是因为父母具有一定地位,所以能在更加安全的北岸居住。
“可是兽形强大,异能高超,先天占有太多优势了……”
“你忘记我们的赌约了吗?戴米。”谭木认真地与戴米安对视,“在仓库那天,我对你说,如果我能赢了熊霸,你就要相信自己,哪怕兽形弱小,也会变得强大。”
“塔尼很厉害,我……不行的。”
“可你不是成功化人了吗?应该有些自信了。”
“化人可能……算是巧合吧。”主要原因,戴米安在一位雌性面前有些羞于启齿。实际上,他只是希望,下一次至少能够大声呼救。被一位雌性救下性命,他可能是史上最没用的雄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