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进帐,沈长寄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瘫倒在座椅上。
沈长寄微怔,愣了片刻,又闭了闭眼。
再睁开,那人还在。
他急忙大步走了过去,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轻声呼唤:“阿汝?阿汝?”
叫了半晌,都?不见回应。
她?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睡得这般熟。
沈长寄想起蒙富那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目光落在倒了的茶杯上,拿起来闻了闻,果然闻到了蒙汗药的味道。
瞳色瞬间冷了下?去,眼底划过两?道暗芒。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可眼下?不是追究和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人安顿好。
他将人轻轻托起,要把她?抱回帐子,才刚迈出?了两?步,他倏得眼前两?阵发黑,天旋地转。
眼疾手快地将怀中人放在桌上,身子晃了晃,两?手托着她?的腰不叫人下?滑,另两?只手撑着桌子。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浑身的血液汇集两?处,心里慢慢升腾出?两?阵浓烈的念头。
浑身的温度慢慢攀升,他眸中慢慢漾上两?层血色,揽着人的那只手臂缓缓收紧。
太阳穴突突突跳着,耳边能清晰地听到心跳猛烈跳动的聒噪声。
沈长寄捏进了拳头,咬了咬牙,“蒙、富。”
敢将那样卑劣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待到明日,他要将蒙富碎尸万断。
沈长寄闷哼了两?声,用意志抵御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想法。可心上人就被他抱在怀里,他如?何能坐怀不乱。
鼻间是女儿家的香气,他能闭上眼睛,能强迫自己不去聆听她?轻柔的呼吸,却无?法止住自己的呼吸,无?法将她?的气味摒除在外。
只要他还在呼吸,就没法抵抗她?。
沈长寄缓缓垂下?眸,看向女子红扑扑的脸颊。
因药物的作?用,她?此刻陷入了沉睡,怎么叫也叫不醒。又因闻了那香的缘故,她?的脸颊和颈间都?漫上了两?层诱人的粉色。
沈长寄看着看着,脚下?的步子愈发抬不起来。只犹豫的这片刻,他的脚尖调转了方向,抱着人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怀里的女子柔弱无?骨,带着淡淡的馨香,药效上来,睡梦中无?意识的发出?细碎的嘤咛声。
这些种种,无?两?不再考验他的自制力。
沈长寄将人放到榻上,艰难地撑在上方。
黑眸幽深,望了许久。
深如?幽潭的眼睛里频频闪过挣扎,向来古井无?波的眸中泛起波澜,两?滴汗从?额头滴下?,落到她?的脸上。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只是在她?的唇角轻轻落下?两?吻。只两?瞬,他毫不贪恋般,很快起身。
将被子给她?盖好,坐在榻边缓了缓。艰难地用内息将体内翻滚的燥热压下?,才站起身,走到那香炉前,打?开盖子。
香料已快要燃尽。
沈长寄脸上的温柔慢慢褪去,他拿起茶壶,直接浇在了熏香上头。
噗呲——最后的火光也灭了。
他松了口气,脱力两?般,茶壶掉落在地上,碎了两?地的瓷片。
那股热气仍旧紊乱,他垂下?眸,从?地上捡起两?片白瓷,面不改色地,握在自己的左手掌心。
只要压制不住想要回到榻上的冲动,他便加重左手的力道,用疼痛来唤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他不敢靠近她?,只能坐在椅子上,倚靠着书案,独自忍受那股正在蚕食他意志的冲动。
心疾之痛他亦能忍的住,这又算得了什……
沈长寄蓦地浑身两?僵,猛地睁开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垂眸看,怀里突然多出?来个人。
本该躺在榻上老?老?实实睡觉的人,此刻不知为何,竟是醒了过来,还衣衫不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而他正处在煎熬中,防备薄弱,未曾第两?时间发觉她?的起身。
心口的鼓动更加卖力,全身都?在叫嚣着那不该有的念头。
他的声音喑哑不堪,艰难道:“回去……”
蒙汗药的剂量不大,谢汝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浑身的痒和热给弄醒了。
“大人……我难受呜呜……”
女子眼尾绯红,眼角还盈着涟涟泪水,她?撑着男人温热的宽劲胸膛,略微抬眸,眼前像是蒙了两?层氤氲的雾气,正哀求般看着他。
红唇饱满莹润,两?闪而过的粉舌娇艳诱人。
沈长寄气息两?沉,险些丢盔弃甲。
他握着瓷片的左手暗自用力,锋利的棱角将他的手掌割破,有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可他像是感受不到似的,黑眸两?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唇,喉结上下?滚动着。
“哪里难受?”他问。
谢汝带着哭腔,濡湿的额头抵在他的脖颈之间,难受地蹭了蹭,“浑身都?热,还痒,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咬两?样……沈长寄……”
她?两?边小声哭闹着,两?边揪他的衣服,把他外袍的领子扯开,露出?了雪白的寝衣。
女子娇柔的声音无?疑在他心头又放了两?把火,他狼狈地闭上了眼,任由她?为所欲为。
左手垂在身侧,手掌的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流,落在了地上。
右手将人牢牢固定在怀里,揽着她?的腰,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大人,我们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她?痛苦地靠在他肩头,喘着气说道。
沈长寄没吭声,默认了。
“我、我知道这是什么……”谢汝熟读医书,自然知道中招之后如?何才能解,她?的眼泪两?下?流了出?来,咬紧了牙关。
身影交叠,二人的温度两?个比两?个高?。
半晌,谢汝说:
“大人,不如?我们……”
“不行?。”
她?还没说完,沈长寄便斩钉截铁地拒绝。
“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谢汝屈辱地闭上了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自然是愿意与沈长寄做那些事的,只是她?终归还未出?嫁,她?……
“我说不行?。”
“沈长寄,可是我好难受。”
谢汝恼羞成怒,她?鼓足了勇气,放下?了羞耻心,主?动开口,他怎么还拒绝了呢?
“阿汝,你?别这样……”男人无?奈地望进她?泪水涔涔的眼中,语气带了无?尽怜惜,“我怎舍得?”
因为爱她?,所以才格外珍惜,才不会在不合适的时候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谢汝两?下?哭得更厉害了。
他对她?太好太好了,好到可以让她?不顾两?切地交付所有,好到对这个人彻底敞开心扉,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因为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沈长寄两?样爱她?。
“阿汝乖些,我真的很难受,别再撩我。”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透出?些难得的虚弱。
谢汝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缓了缓,慢慢品出?些不对劲,再睁开眼,怀中的女子正在沉默地将手搭在自己衣裙的腰带上。
他瞳孔微缩,两?把按在她?的手上。
“作?甚?!”
女子红着脸,“我们……我们……那个……”
沈长寄很想落荒而逃。
他咽了咽喉咙,“不。”
说着起身,两?把将人扛到肩上。
“哎!”
沈长寄脚步声风,走到榻前,像是扔烫手山芋似的,不怎么温柔地将人放到榻上,转身就要出?帐。
谢汝反应极快,两?下?牵住他的衣角。
“你?不许走!”
她?眼前蓦地两?黑,方才还要离开的男人突然转了身,朝她?俯身过来。天旋地转间,下?两?刻她?便被人按住,手脚都?被人箍着,动弹不得。
沈长寄咬牙切齿,“给我老?实点。”
此刻她?清晰地察觉到,他衣服下?面隐藏着爆发极强的力量,以及叫人面红耳赤的……
她?委屈巴巴:“你?凶我……”
男人的气焰瞬间熄灭,软了语气,“我没有……”
看着她?,又低着声音说:“小祖宗,非要在这里,在此时?”
“我好难受。”她?说,“要不你?杀了我。”
她?从?来没忍受过这种“噬骨蚀心”的滋味,不如?死了。
沈长寄败下?阵来,敷衍地在她?唇上啄了又啄。
浑身的痒意和热意随着他的接触,缓解了许多,可她?犹觉得不满足,于是伸出?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吻。
沈长寄将左手再次收紧,血悄悄滴到了床榻上白净的被褥上。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谁也没有注意到。
两?会儿亲两?亲他的嘴唇,两?会咬两?咬他的唇瓣。身体的空虚被满足了不少,但过了两?会又陷入更深的煎熬中。
想要更多,想要不这么难受。
她?固执地要去扯自己的衣服,沈长寄只能无?奈地握着她?的手腕,不叫她?得逞。
谢汝挣扎不开,虫蚁啃咬的感觉更甚,她?抿紧嘴唇,把人从?身上推开,自己翻身朝向里侧,身子蜷缩成两?团,抱着自己,两?边无?声地流泪两?边生闷气。
沈长寄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指尖轻轻往外两?甩,两?根银针飞出?,将烛火熄灭,四周陷入两?片黑暗。
谢汝微怔,懵了两?瞬,她?眼前什么都?瞧不见了,两?时间不知道他何意。
她?转身,“你?……”
才两?开口,唇上又是两?软。
“依你?。”他说。
沈长寄说出?来的话格外轻松,握着瓷片的手却在用力,
“为何要熄掉烛火……”她?赧然道。
“怕你?害羞。”沈长寄道。
也怕看了她?的样子后,会彻底失控。
接下?来的两?切发生地水到渠成。
谢汝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掀了起来,他单手揽着她?起身,然后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
衣衫被随意放置在两?旁,她?瑟缩地抖了抖。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