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双眸已彻底染红。
第一笔为妄念。
“你可愿与我定契？”戚枉缓声道。
第二笔为贪欲。
“愿。”感?受到主仆契约效力的?凌染同?意了缔结联系。
第三笔……
少年的?唇间溢出鲜血。他咬着舌尖狠狠闭眼，迫使自己停住动作。
不可。
半月前，听到凌染的?倾慕之语的?他告诫自己，不可动心。
但无法抑制自己心意的?他，被堕魔与护人来回撕扯的?他……此刻只?能在心中刻下四字。
——不可伤她。
戚枉重新睁眼，血色在他眼中明灭不定。定契不可终止，他扭转笔锋，在凌染额间画下并非主仆契约的?契约印。
血色契印成型，灵光流转。强行扭转契约的?戚枉被反噬，经脉与丹田传来撕裂的?痛。他抑制住呕血的?冲动，扯着嘴角微笑起来。
这是妖族的?伴侣契约，一方为妖族即可生效。结契双方互通心意，即与主仆契约一般，可不通过言语沟通，但与主仆契约不同?，伴侣契约温和?得多，结契双方既不共荣也不共损，互不影响修为寿命。
且只?要有一方欲终止契约，契约就会立即失效。
只?要凌染不愿，他们就不会再有关系。
感?觉到契文?效力发生了改变，凌染一惊。
伴侣契约？戚枉在干什么？
“戚……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情急之下，凌染差点念出戚枉的?大名。
“画错了。”戚枉放开了托着凌染的?手，任鲜血从嘴角无声留下，他垂眸笑道，“不过，这比主仆契约好。在神念沟通上，它与主仆契约并无不同?，但你可以随时选择与我终止联系。”
“这段时日，先不要解除。”戚枉抱着虎纹猫站起来，“这里很危险。”
戚枉顿了顿，又道：“若是主仆契约，你受重伤，我也会被波及。而?伴侣契约不会让我们互相?影响。你该不会……想要连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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