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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1 / 2)


察觉到对面的沉默,凌染因为行礼而微微低下的头重新抬起,她迟疑道:“主人?”

她的神识扫到站在自己对面的是个清瘦挺拔的筑基期修士,看那仍显单薄的身材,大概还?是个少年。这?符合男主戚枉的特征,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戚枉打?量了她一会?儿,微微蹙眉。此人必定是灵山派弟子,否则怎么可能越过灵山派护山结界,经过戚家暗部的通行阵法来到此处?

此时的凌染并不知道自己灵山派弟子的身份已经被戚枉猜到。

戚家暗部的通行阵法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后画阵的人无法知晓先画的阵在哪里,凌染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在灵山派中。

戚家暗部的通行阵法确实不能越过灵山结界,但凌染持有极度偏爱她的掌门师尊私下给她的灵山通行令。此令与通行阵法一?叠加,她便能自由在灵山内外穿梭。

在原剧情中,凌染和戚枉碰面的地点在灵山之外,戚枉没有想过凌染与灵山有关系。

而凌染虽然对戚枉忠心耿耿,却无法主动告知戚枉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这?和戚枉的父亲,曾经的魔主有关。

魔主并不把戚枉当成自己的继承人,而是视他为工具。工具就不该掌握太多力量。因此,魔主一直把戚枉特意隔绝在各类权力组织之外,隔离在一方小天地之内。戚枉自以为接触到的外人,其实尽数为魔主手下。

凌染进入戚家暗部就是为了去到戚枉身边,她数次请愿当戚枉的护卫,都没有得到允许。

几个月前,戚家未灭门之时,魔主终于同意了凌染的请求,但他定下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凌染不可主动告知戚枉她灵山派掌门首徒的身份,以防戚枉通过凌染的手掌握灵山的资源。

虽然凌染自己就能默默调动灵山的资源帮助戚枉,但是魔主显然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谋略才能非常忌惮。在他看来,戚枉直接调动灵山的力量,与凌染自己来调动产生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待凌染答应后魔主就给她设了禁言术,凌染无法通过任何方式给戚枉传达关于她的另一个身份的信息。并且此术与神魂相连,终身无解。

凌染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欣喜至极,虽然结果并不完美,但她已经满足。

然而就在她做完职位交接,即将去到戚枉身边的前一?晚,戚家灭门,戚枉也不知所踪。

多年所愿将要实?现之前的那一刻,凌染迎来的却是一切重归零点,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还生死不明,这?巨大的落差差点把凌染逼疯。

“你的代号。”少年微哑的声音传来。

他似乎正处于变声期,音色里带着些许微砂的质感,略含磁性,是这个时期的少年难得拥有的好听。

凌染觉得这?音色有些熟悉,但始终无法想起在哪听过。她应下戚枉的问题:“卫三。”

卫不是姓氏,而是主要负责护卫主人的意思。

“主人如今境况如何?此处是何处?“见?戚枉没有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凌染再度提出。

“此处为幽玄山内部。我无恙。“幽玄山是灵山派不远处的一?座山,戚枉并不打?算告诉卫三真实?的地点。他这?么说,除了提防,还?有试探。

只见那卫三没有露出什么异状,戚枉若有所思。卫三大概真的以为她已经出了灵山,那么她必定有自由出入灵山的办法。

戚枉本就不信任戚家的势力。戚家暗部与孟氏暗部不同,不会?因为一道令牌就绝对忠心。对他而言,戚家暗部可能是友,也可能是敌。

再加上卫三为灵山派弟子。若让卫三知道自己的全部信息,面对的可能是无尽的危险。现在的他是灵山派的罪人,一?旦卫三知道自己就是假扮的“林如云“,说不定会?召人来追捕他。

逃离灵山一?事,可以利用卫三,但不能告知卫三。

“起来吧“戚枉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女修,微笑道,“暗部如今还?有几人?分别在何处?”

戚枉拥有的通讯玉简能联系上的便是戚家暗部首领,他能感知到此人仅为筑基圆满,心中猜测戚家暗部大约是伤亡惨重,不剩几人了。

“目前有两千九百六十五人。半数在玄泽城,半数分散各地正寻找您。”卫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声音颤抖道,“您还平安真是太好了。”

戚枉:?

两千九百六十五人都愿意听这连金丹期都未到的女修的话??

“原暗部除我之外只余七人。其余皆为我新招募的人马。主人放心,他们并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接触到真实?的核心信息。”

说到这个,凌染就一阵辛酸。这?四个月来,每天注意着小云这?边的进度的同时,她还得三日一顿被林慎智商吊打?,在必败的对论中找到某些能够理解的思路,然后在林慎的指导下建立各种组织。

御人之术是凌染遇到过的最难学的东西,四个月还?是太过匆忙,手底下的人叛乱都来了好几次。但在凌染的暴力镇压和权谋祖师爷林慎的洗脑双管齐下后,他们总算能听话了许多。

“不知主人曾否听闻‘明衣卫’的名号?这?便是暗部对外的伪饰。”

“明衣卫,卫三?”戚枉眸中掠过思索之色,“原来是你。”

一?个月前在灵州突然崭露头角的明衣卫是个镖局,首领名为卫三。明衣卫的镖师有凡人也有修真者,虽然其中并没有什么修为极惊艳之人,但此镖局的镖师掌握的武器很特别,能极高效地发挥出持有武器者的实?力,硬生生抵押了许多修为上的劣势。

且这?镖局开价不高,贫富皆宜,且单单必保,货物损一?赔十,因而口碑崛起得很快。

“我虽为筑基期,但得了机缘,能发挥出炼虚期的实?力。因而有资格统御众人。”凌染猜到戚枉会?疑惑,主动解释。至于这?与白虎血脉有关,是涉及到她另一个身份的信息,在禁言术的作用下她不能说出。

“主人,此山偏僻,您不如尽快同我回明衣卫总局,就在遇仙城。”

不知道卫三是否可信任的戚枉自然不答应,他道:“不必,此处有我的人马。孟乐,今后你便和卫三共事。”

凌染闻言一?愣,震惊得脑中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孟乐,孟氏暗部?这?不是几年后戚枉跟着林如云上灵山才能得到的势力吗?怎么会?现在就出现?难道戚枉已经去过了灵山?

“您是否去过灵山?”凌染压着心惊问道。

戚枉警惕,卫三怎么知道?他谨慎答道:“不曾去过。为何这?么问?”

凌染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拉出死得不能再死的魔主打补丁:“上任家主同我说过灵山上有机缘,我便猜测您会去。”

“这?是明衣卫的首领令。”凌染把一?块朱红色的木牌递给戚枉,“虽然他们并不完全听话,但总会有些用处。”

说罢,她便与戚枉细细叙说明衣卫的内部运作,人员分配,与她立下的各种规矩,以及当中各色重要成员。还?有他们做过的各类部署与调查。其逻辑的清晰缜密,心思的细腻深沉,让戚枉都感到惊艳。

这?是个极有才能的人。若是真正忠于他的部下,将是他的极大助力。

戚枉听完卫三的叙述,思索片刻后,抬眸对她道:“戚家灭门一事,是否查到凶手的踪迹?”

“查到些许。”凌染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份地图,用灵力使其在空中展开,她指着地图道,“府中地下的暗室并未被烧毁,里边的一?柄死士用过的残剑中残留着三道特殊的气息。我托通占卜之术的化神期大能占卜,尸傀之气源于幽州,魔气源于沧州,鬼气源于瀛洲。”

“星落之处,直指三洲王城与五辅城。”凌染点出那十八点,与戚家的所在地以线相连,配上四州的地图和地图上以血色标注的魔渊,竟像一个简易的阵法。

戚枉瞳孔微缩。这?阵法他在父亲的书房中偶然见过,但他不明白阵法有何用途。孟氏暗部也在调查灭门凶手,但卫三所说的残剑应该早就被他们收回,戚枉先前并不知此事。

“其余的线索暂时没有找出。”

“无妨。”戚枉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你可先回明衣卫,我在此处还?有部署。”卫三走后戚枉方可仔细调查,待掌握卫三的信息再宜与她周旋。

至于卫三的真容……戚家暗部非不得已不会?摘下面罩,戚枉在对卫三近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想贸然做出此举引她怀疑。她总归是要再来的,等对她有足够把握后再看也不迟。

“主人,你就住在这里?这?墓葬群岂是人住的地方?”凌染见?戚枉不再谈正事,也不想马上走。

在原剧情中,戚枉对凌染而言就是世上最重要最珍贵的存在,她对戚枉的忠心与喜爱渗透到了所有细微的角落。面对戚枉的凌染与她平时的模样相差极大,因为凌染把所有的温情都放在了戚枉身上。

她甚至努力伪装戚枉所偏爱的的性格,竭力表现得阳光爱笑,但由于她平日里更习惯冷着一?张脸,她的笑一?开始有些艰涩和不自然。为了装得更像,她在带着面罩的日子里反复练习,把脸都笑僵了。

然而这?个世界的凌染做得艰难而别扭的事,对现在的凌染来说就简单得多,这?不正是她本身的性格吗?

凌染反复品味原凌染的人设过后,明白了在戚枉面前角色扮演的诀窍。

她只要做她自己,然后把戚枉当作哥哥就好了。哥哥就是世界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和戚枉对原凌染的重要程度是一样的。

如果哥哥住在这种奇怪的墓葬群里,凌染绝对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主人,我可以帮您打扫打扫吗?”凌染诚恳道,“您不让我动的地方我不会?动。”

戚枉有些怀疑地看着卫三,她是否想趁机在此处探查或者布置些什么?戚枉思索片刻,说出了书房几处空置房间的位置。

此处虽为墓葬群,但建得犹如一?片生人居住的宫殿。棺椁放置于主人房中,其余房间堆放着陪葬品,落满千万年的灰尘。

当初戚枉只是随意打扫出了一?间书房,毕竟他不是在此处生活,而孟乐更喜欢住在墓葬群外的岩洞中,因此这里四处都仍弥漫着最初的腐朽气息。陪葬品之外,洞穴生物的排泄物和拖来的垃圾堆积着。

至于那书房也只有一?张干净的桌子,戚枉的重要物品都随身带着,书房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用神识扫描了一?遍几处房间的凌染代入了一?下哥哥的新居,已经开始愤怒了。

怎么能这么懒得收拾!

修真者当然是不必亲自动手收拾的。凌染施了几个清尘诀,然后用灵力把所有的家具摆正放好。保证整洁后,凌染从储物戒里拿出床具、文房四宝、摆饰、灵植、熏香……

戚枉在一旁看着,突然有些无奈,这?么多东西,待会?儿一一?检查会非常麻烦。

还?有,卫三的储物戒里是装着一?栋房子吗?为何仿佛无穷无尽?戚枉想起了每次出行,他拿上一?把剑便想走,但母亲心情不错愿意照看他时,会?收拾出整整两大袋子东西,一?一?塞入储物戒里。大约女子都有些收集癖吧。

戚枉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日常的景象。在整日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修真界里,普通人家的稀松平常反为难能可贵。几处房间被卫三施法般整理一?新后,竟在这昏暗的地宫里都显出勃勃的生机来。

而做完这?一?切的卫三居然还没结束,不停地嘱咐戚枉各种东西该怎么使用,话?语中洋溢着恬淡又欢欣的情绪,仿佛如此生活着让她满足而快乐。戚枉被她的快乐感染得也放松下来。

越是平常相处,越能明白一个人真正的模样。现在的卫三就像个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普通小姑娘。

可她分明就是统御千人脚踏鲜血的暗部首领。方才与她谈正事时,她的缜密镇定带着遍历风雨的沉淀从容。

见?证过权力倾轧的戚枉不会?不明白,要走上高位,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淌过多沉的黑暗,鉴过多脏的人心。

卫三这?样的人,戚枉不曾遇到。

安排妥当后,是该听戚枉的话?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凌染却想起一?件事。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兰银铃,递给戚枉。

“我遵从约定,来到您身边了。”她的话?音低下来,带着微微颤抖的笑意,那笑意之下,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如释重负,和得偿所愿的无尽欢欣。

为了一?个目标竭力前行太久的人,到达终点的那一瞬,往往不会?激烈地大喊大叫。因为已经期盼了太久,背上了太多重负,过于庞大的情绪会耗尽他们的所有力气,愿得所偿之时,他们只来得及眼眶泛泪,露出颤抖的笑容。

凌染确实有点想哭,为原来的凌染。

她知道,她们其实是一类人。

扮演着凌染,很多时候就像在扮演另一个过于极端的自己,另一个,没有得到过救赎的自己。

戚枉看着那白玉兰银铃,微愣道:“是你?”

“嗯。”凌染微微笑着道,“原来您还记得我。”

戚枉看着卫三,脑海中浮现幼时的一?段记忆。那时他还?未被父亲带到后山炼成万魔之体,是个终日被禁足的废物。某日,整个戚家的孩子都被带到演武场观摩,戚枉也被带了出去。

演武场中有年龄不一?人的在比试。赢得比试的人将得到戚家死士的身份,以及主人的赏赐。

要进行比试的都是没有觉醒灵根的凡人,在教官念完各位少爷小姐的名字后,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猛然抬起了头。看她的发髻,应该是个女孩。

戚枉没有想到,这?一?场竟是被这?个幼小又瘦弱的孩子夺得了头筹。她仿佛有毫不尽的生命力,流不尽的血,无论被踢倒多少次,她都能咬着牙爬起来。她的牙齿尖利,会?如兽一般撕咬敌人的手,眼神倔强又凶狠,带着无可驯化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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