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卫蘅最恨的就是卫萱这样,才华横溢,做人也实在是极好,处处给人留体面,生怕显不出她的大度来,不仅赢了诗词,还要赢了做人。有必要占尽所有好处吗?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
卫蘅心中暗叹,自己真是白活了几十岁,到头来还是被卫萱这样轻松写意地就赢了个漂亮。
可是卫萱这样,卫蘅不领情的话,只会显得她小气,不识好人心。
“我知道是二姐姐让我,这一杯我敬姐姐。”卫蘅笑道。
“谁说我让你了,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卫萱笑着端起酒杯。
席散得很早,因着几个哥儿、姐儿都要各自回府。
马车上木瑾忍不住埋怨木珍道:“姐姐,你做什么护着卫蘅那丫头,到底我是你妹妹,还是她是你妹妹?”
木珍忍不住扶额,“自然你是我妹妹,你也不想想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当时要不拦着她,由她跟你闹起来,输的只有你。”
“我输她什么?生怕大家不知道她娘是暴发户家出来的似的,不就是有点儿银子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木瑾嘟嘴道。
木珍没再说话,木瑾还小,不知道家中的困难。伯府表面上瞧着风光,是皇后的娘家,可木皇后最是守礼,且为了太子的名声,是断然不许伯府借着她的威名在外头胡来的,反而处处约束。
木家的人又不善经营,只靠着田产和庄子的出息,哪里及得上何家。再看今日卫蘅的穿戴,虽然首饰不多,瞧着低调,实则处处都显着精致和富贵,只是普通人瞧不出来而已。譬如同样都是宝石,可也分成色,卫蘅头上那颗,透彻晶莹,一点儿杂色也无,一百颗里都挑不出几粒来,等闲有钱也买不着。
“你瞧她那样,还妄想同萱姐姐争,萱姐姐也真是好性儿,处处让着她。”木瑾继续抱怨。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她虽然及不上萱姐儿,可是也比咱们都强。你好生念书,考上女学才是正理。”木珍教训木瑾道。
木瑾撅了撅嘴,对于木珍这位姐姐,其实她也不大看得入眼。
却说这头卫蘅回了兰义院,何氏拉着她细细问了卫萱生辰宴的情形,听得酒令的事情,她忍不住点了点卫蘅的额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叫你多背书,你就是不听,有本事别叫萱姐儿让你啊。”
卫蘅的眼圈有些红了,每次遇到这种事儿,何氏就跟不是她亲娘一样。其实私底下她哪里又不认真了。可是同样的事情,卫萱做起来是轻而易举,对她卫蘅来说,背后不知花去多少汗水。
卫蘅又是个好强性子,人前硬撑着要学卫萱,装出一副轻松模样,背后却十分用功刻苦,经常三更半夜都还在背书、练字,在庄子上没人的时候,她比平日还更刻苦些,一心想着要叫人刮目相看。
葛氏是最清楚卫蘅的用功的,忍不住劝道:“娘,三妹妹很是刻苦的。”
“你少帮着她说话,你这不是帮她,是在害她。”何氏余怒未了,她就是受不了卫蘅输给卫萱,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输。
葛氏被何氏迁怒,也不敢再开口。
卫蘅抬头道:“嫂嫂,让我和娘单独说会儿话吧。”
葛氏点了点头,打了帘子出门。
何氏哼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你怎么就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比得过萱姐儿的?”
卫蘅心里低叹,走过去挨近何氏坐下,“娘,做什么总要拿我同二姐姐比,便是比赢了又能如何?”
何氏鼻子喷气道:“你且比赢了再说吧。”
卫蘅笑道:“我自然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