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乔韶睡得挺好。
醒来后耳机掉了一只,他也没察觉到,这要是在家里,早跳起来了。
陈诉从洗手间出来,说道:“走吧,下午第一堂课是化学,得去实验室。”
乔韶立刻醒过来,他拍了拍脸颊,把挂在耳廓的另一只耳机拿了下来:“我洗把脸。”
陈诉问:“需要我帮忙吗?”
乔韶摇头:“我自己能行。”
必须适应,这脚至少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好,总不能天天麻烦别人。
陈诉没坚持,他去收拾下了书桌,把没做完的试卷放到了抽屉里。
乔韶把手机塞进枕头下,叠好被子后他感觉枕头震动了一下。
是手机?
“我这有下学期的物理笔记,你要不要看看?”陈诉问他。
乔韶立马忘了手机的事,赶紧道:“好啊好啊。”
陈诉从书架里扯出一个干净的文件袋,里面放着一沓整齐的A4纸。
乔韶定睛一看,惊叹出声:“好厉害!”
A4纸上是如同打印体一般的漂亮字迹,一笔一划写得明明白白。
笔记用的是思维导图的格式,从基础知识点向外扩散,清晰明了,让人一看就懂。
陈诉道:“我看你对之前的知识点有点不熟悉。”
一个学期总统就那么几个月,乔韶赶着五月份过来,已经离期末不远了。
能有这么一份笔记,对他来说帮助极大。
“太谢谢了。”乔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陈诉了。
陈诉似乎很少听人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
乔韶收好笔记,早就把手机的事忘到脑后。
他洗了把脸,和陈诉一起出门。
下楼比上楼舒坦多了,即便是一路蹦下去也不怎么累。
两人到实验室的时间还不算晚,来的同学不多。
实验室里也是按教室的座位坐的。
乔韶坐下,他的同桌理所当然地没在。
他没当回事,只兴致颇高的看着眼前的实验器材。
贺深不来还好,器材全是他的,做实验他可以自己过把瘾。
正这么想着,贺深来了。
他视线在实验室一扫,看到了乔韶。
个子高腿长就是好,眨眼就从门口走到最后一排。
贺深一坐下就问他:“怎么不回微信?”
乔韶茫然看他:“嗯?”
贺深懂了:“没看手机?”
乔韶道:“上学时间,看什么手机。”
贺深绷着的嘴角弯了下:“亏我还跑了几个来回。”
乔韶一脸纳闷:“跑什么来回?”
贺深在教室里就把自己手机大喇喇地拿出来,递到乔韶面前。
乔韶一紧张:“你不怕被没收啊!”他压低声音说的。
贺深道:“老师不管。”
老师只是不管你这个管不了的学生吧!乔韶腹诽着。
他视力好,和楼骁那个睁眼瞎是天壤之别。
贺深一递过来他就看清楚了,开着的是他俩的微信对话框——
没有星期五:醒了没?
乔韶没回。
没有星期五:怎么去教室?
乔韶还是没回。
没有星期五:我有点事,你等下,我让楼骁去接你。
看看那时间点,乔韶早和陈诉下楼走人了。
乔韶道:“我手机静音,没听到。”
其实是震动来着,还真听到震了下,可惜自己没当回事。
贺深道:“还以为我不去接你,你生气了。”
乔韶无语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再说他要是看到这条信息肯定回啊,让楼骁接他?让校霸架他去实验室?他还要不要低调做人了!
贺深又道:“吓得我赶紧扔下手头的事赶去宿舍。”
乔韶道:“我和陈诉一起走的,这节是实验课,这边比去教学楼远。”
贺深顿了下,幽幽道:“是啊……我去了教学楼才知道这节是实验课。”
然后又跑到这边来确认小矮子行踪。
所以他真的跑了几个来回,货真价实。
乔韶心里一热。
然而他心里的热乎劲,很快就被贺深给一盆水给扑灭了:“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委屈巴巴地下楼,不小心摔个底朝天,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哭个肝肠寸断什么的……”
可去他妈的热乎吧!
乔韶凉飕飕道:“让你失望了。”
贺深歪头看他:“真的没哭?”
他歪头时额间的短发滑了下来,让平日里略显冷漠的五官多了点孩子气。
乔韶面无表情地承认这家伙有点好看,但这有什么用呢?
这混蛋本质就是大写的‘恶劣’两字!
“哭个鬼啊。”乔韶送他个白眼,“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至于掉眼泪吗?
贺深怔了下,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小孩。”
啊?
乔韶抬眼看他,看神经病的眼神。
贺深兀自笑了,眼底的疲倦一扫而空,他拍拍乔韶的脑袋道:“把你当我家小孩了。”
乔韶拍开他手道:“别动我头。”
会长不高的!
很快他又扬声反击他,“贺同学你几岁了,这就当爹了?”
“嗯,”贺同学淡定道:“我熟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