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笋这个东西要说起来在还没有下雪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如今可是已经到了农历十一月了,雪都能覆盖山头的时候了呢!只是赵依依不给力啊!前段时间居然就忘了,当然这也怪她往日忙乎的太过了的缘故,一天到晚在家折腾,出门也是为了采草药,就这么华丽丽的把这么一大美食给抛到了脑后。
好在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在准备做猪肝的时候,想着用香菇,冬笋合着猪肝一起炒,一下子就把这么一个能吃一个冬天,不,应该是说连着春笋能吃到三月份的东西给想起来了。
安大郎知道冬笋,其实他们这些山里人对于山里能吃的东西知道的不少,除了那些曾出过岔子的什么菇子除外,只是就算是知道能吃又怎么样?调味料缺少,烹饪手法简单粗暴,所以就是知道能吃,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美味。
不过赵依依显然不在这些人中的,就是安大郎也知道,自家媳妇对于做菜那是相当的拿手的,既然自家媳妇说能吃,那一定能做的很好吃,更别说还能卖钱呢!这冬笋一般个头都不小,就这10元一斤的价格,他觉得,一天弄上个十来斤都是小事呢!
第二天开始,安大郎就又开始恢复了一早出门的日子,一边打猎,一边去挖笋,有时候也会挖些药材回来,自打赵依依兑换了中草药大全之后,她就把自己能看见的,知道的,那些草药都说给了安大郎,甚至有些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实物的也描述了一遍,总不能老是她自己出门采药不是,这么一个大劳力还是很需要重视的。看看,这不就是用上了嘛,这大冬天的,她可不愿意出门,太冷了,没有空调的日子难熬啊!
好不容易雪终于停了,安大郎又开始往外头走了,他心里也想着早些把自家媳妇的那个铺子升级呢,只是才出去大半天,安大郎居然就带着人回来了,还是两个孩子,这让赵依依有些傻眼,看着两个看着不过是五六岁上下的男娃,一脸疑问的看向安大郎,而一边的安大郎脸色却很不好,带着一丝的悲凉,还有无奈。
“媳妇,这是,哎,这是我姨家大表姐的孩子,钱大宝,钱二宝,7岁了,双生子,以后在咱们家住,弄点东西给他们吃吧,一会儿带着他们去洗个澡,换上一身衣裳。”
说完安大郎转身去了山洞的一角,拿起斧头开始折腾木头,看样子是准备打个床什么的,赵依依看着安大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一时也不好多问,撇一撇嘴,肚子里腹议了几句,也就先放下了,在想想刚才安大郎的话,索性就直接把这两个看着就是一脸的不安,满脸都是菜色,衣衫单薄的孩子拉到了桌子边上,让他们坐下,自己去做饭了。脑子里更烦闷的是,这家里突然多出来两个人,家里怎么住?他们的衣裳怎么办?
洗澡什么的自然是在温泉洞里,只是这两个孩子除了身上穿的,居然在没有一样东西,赵依依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明白安大郎是怎么把人带来的,只能在两个孩子不注意的时候,从系统里买了两件旧棉衣出来,让这两个孩子穿上,至于里头的衣裳?那也只能是在他们洗澡的时候先把他们身上的洗了,然后直接在火堆边上烤干了继续穿,谁让他们都没有孩子衣裳呢!
等着回到家里,安大郎已经把山洞里的火炕收拾妥当了,好在他们家的炕实在是大的很,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睡倒也勉强睡得下,只是委屈了赵依依,只怕是要睡在炕尾了,更要紧的是,这样一来,往常赵依依和安大郎中间能加个人的情况那是不再有了,人挤人的,那里有这样的空挡不是。
把两个不安的,整整大半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两个孩子安置好了,安大郎这才对着躺在一边的赵依依小声的说道:
“大表姐家两口子没了,雪灾压塌了房子,就留下两个孩子,他们族里本就没什么人了,雪灾各家也都损失很大,几乎家家都有人死了,谁家也不愿意养他们,估计也养不活他们,就派人送了过来,说我这是孩子的舅舅,是大表姐娘家最近的血亲,问我要不要养,若是不要,这两个孩子他们就准备卖了给人牙子,算是给孩子找条活路。”
赵依依听着,心下一寒,这世界的人活的都是这样的苦啊!家家都有死人?雪灾?老天,听着就让人不忍呢!只是?
“他们怎么找到你的?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起过还有这门亲戚?咱们成亲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来人?”
“武家兄弟送来的,就在林叔那里碰上了,大表姐他们村子就在西南靠近小河镇的铁山村,一样是大山里的村子,和定山村差不多大,不过那是靠着采药伐木为生的村子。从我们家过去,路就是夏天最好走的时候,一刻不停,也要走一天的时间。”
安大郎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答赵依依的问题,
“媳妇,你不知道,我娘,是我爹买回来的,外祖家是小河镇南边山里的山民,当年外祖父跌下了山崖没了,外祖母为了养我没成年的舅舅,就准备把我娘卖了,把小姨也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养,甚至为了多卖些钱,准备把我娘卖到不干净的地方去,就是那个时候我爹把我娘买来的,听说是花了整整十两银子,才从那些人手里救下了娘,为了这个,我爹欠了不少银子呢!林叔那里也欠了,花了三年才还上的。“
说道这里,安大郎突然又想到了自家爹当初猎熊的事儿,只怕那个时候,爹是想着给自己攒家底了吧!好像当时爹就说过,要攒钱给自己娶媳妇呢!是因为娘的事儿?罢了,爹都没了,那里还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转头,看向自己身边依偎着,和自己头一次一床被子躺着的媳妇,安大郎心里一阵的温暖,伸手帮着赵依依拉了拉被子,继续说道:
“娘当时很伤心,觉得外祖母很是绝情,为了儿子,不把她当回事儿,只知道要银子,当时我娘就说了,既然是卖出去的,那就从此没有娘家,再也没有和外祖母家联系过,后来听说,我舅舅也死了,没有亲爹教导打猎,也没有人可以依靠,靠着他自己摸索自然是艰难得,让过了界的猛兽咬死了,也没个后,外祖母听了消息,觉得没有了指望,也上吊死了。“
“真是白折腾了一场啊!若是这样,只怕当时你娘心里也不好受呢。“
“什么你娘,是你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