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拍戏拍到十点收工,南溪累得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杨虹拿了饭菜进来:“南溪......”
南溪看了一眼挣扎了一下?,有气无力回着话:“我等会?再吃,眯会。”
“有人给你?发信息了,你?的下?场戏在下午三点,你?吃完饭玩会?再睡觉,到时间了我再叫你。”杨虹递过手机。
南溪边扒拉着饭边给陆行?简回着信息。她捏筷子的手微微发抖,手指握不太紧,她一大早做饭劈柴、割谷子、洗衣服,给累的。
手上还有好多细细的口子,洗衣服的水一泡,伤口都发白了。
等杨虹再进来时,南溪拿着手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饭菜倒是吃了个干净。她拿了个毯子轻轻给南溪盖好,又把手机铃声关掉。
最后一场戏等来了一场大雪。最后是南溪拿着砍柴刀一个个地将那些人砍死,雪地上的鲜红如同红梅尽染,又妖艳又诡异。
雪不管不顾地下着,又将红色掩盖住,像遮住了这世间的所有罪恶,南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带着女儿的骨灰离开了这个村庄。镜头最后定格在掩盖尸体苍茫的雪地上,辽阔又凄凉。
“咔,杀青。”导演喊了一声,“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今天有人杀了猪,晚上让人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
“好。”场务大都是年轻男人,有人打着响哨应和着,片场热闹了起来。
南溪卸了妆,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小脸皱成一团。
杨虹收拾完东西进来,看着南溪愁眉苦脸地样心下?顿时明了:“洗个脸,敷个面膜,东西我已经都收拾好了,你?想下午走我们就吃了午饭就出发。”
南溪弄了辆二手车,杨虹和她轮流开。俩人也不?分老板跟员工,日常都叫名字。
“下?午走,你?可以吗?”南溪敷着美白面膜问,“我是不是黑了很多了?”
杨虹弯下?腰看着南溪的脸:“下?午走,但是我能说实话吗?说实话会?扣工资吗?”
“可能会涨工资也说不定啊。”南溪含糊不?清,不?敢把嘴巴张太大,怕崩坏了脸上的面膜。
杨虹后退两步:“你?现在就是颗标准的黑美人了。”
黑美人,葡萄的一种,蓝黑色。
南溪张牙舞爪状,但人一动不动:“等我满血复活再战,君子报仇十分钟不?晚。”
十分钟是敷面膜的时间。
吃过午饭,南溪跟导演说了一声,开车回家。
到家已经七点一刻了,推开门南溪已经闻到菜香浮动。
南溪吞了吞口水,蹑手蹑脚直奔厨房,听了好大一会?动静,厨房没人,拿起筷子偷吃了两口,又回了客厅。
突然浴室的水声响起,南溪扒在门边听着水声傻乐,为了防止站久了腿酸,她还特意挪了板凳过去坐着。
“咔哒”浴室梭门的声音响起,水声停了。南溪激动得站了起来,贴着墙边站着,她要吓陆行?简一大跳。
南溪脸红红的,她脑补了一出劲爆的画面,比如他哥只下半身裹了浴巾,被她一下?,掉了,嘿嘿嘿。
陆行?简一出浴室就发现不对劲,就那种自然反应第一时间发觉屋里多了人,再看了一眼地上那清晰的影子和板凳,他又返回了浴室。
南溪趴在墙边听了会?,心里等得好着急:“这人怎么还回去了?不?会?是洗衣服去了吧?啊啊啊啊,那该多无聊啊。”
还不?等她把这点念头转完,浴室门再次响起,拖鞋声越来越近了,南溪从墙边跳了出来:“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行?简不?退反近上前一步,把南溪堵在他和墙壁之间:“怎么?一回家就想做坏事?”
南溪眼睛往下?看是白色的半截浴袍,倒三角腰身;往前看是精壮的胸口;往上看是戏谑的表情深情的眼神,她眼睛到处乱瞟,不?知道停哪里好。
“做坏事”三个字,这当口说,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南溪不争气的脸红了,争辩着:“哪有,就是玩个小孩子的游戏。”她企图分散陆行?简的干扰。
陆行?简握着南溪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左手勾起她下巴,定定看着:“是我想跟你?玩个大人之间的游戏。”
“我饿了。”南溪轻轻抵住他胸口,手指连着手掌都开始发烫了。
“好。”陆行?简低头下?去,“马上就不饿了。”
南溪头昏脑涨地想着:自己到底是色令智昏,还单纯是身体上的饿?
不?管了,她自己没时间管这个了。
等南溪绵软乏力醒转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昨天怎么回的家怎么到的床上怎么吃的饭怎么洗的澡,南溪已经不敢想了,想起来都让人面红耳赤,头顶冒热气,胡思乱想着她又睡了过去。
南溪睡饱了,神清气爽穿好衣服,陆行?简正在客厅办公:“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没事,事情在家里处理也可以。睡得还好吗?洗手吃饭,饿了吧?”陆行?简收起电脑。
“睡得很好,”南溪闻了闻菜香,“我饿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