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神君捏着三炷香,围着她左右转三圈,一张黄符从袖中飞出,贴在香案上,刺啦,燃尽了。
侍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她觉得好笑,不过到底是在请雷神,还是硬生生憋住了。
神君道剑刷刷挽了一串剑花,大喝一声,雷神,速来!
天空一声炸雷,仿佛落在身边,把秦楚吓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她心道,这道士也是神了,怎么会真的引出雷来?
再看侍茶,整个人趴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道士持剑过来,把她扶起,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楚,跟我回南歧神宫。”
她一愣,呐呐,“师……师父?”
张幼陵微额首,“我来带你走的。”
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张幼陵赶忙松开她,往后退几步。
她抱着头转身,原是江月白过来了。
他今日没有覆眼,双目无光,心事重重的模样。
秦楚迎上去,问他,“忙完了么??”
他答应一声,“今日惊蛰,方才临江说白云观的南陵神君来请雷神,我过来看看。”
她看看张幼陵,再看看江月白,“哦,好……好。”
心里是有些慌乱,怕张幼陵的身份被识破。
江月白嘴上说是来看神君请雷神,实?则压根就没有同张幼陵说半个字,顿了顿,对她道:“我有旁的事情要出宫一趟,你若觉得闲了,就让侍婢们陪你下下棋。”
她说好。
江月白也没有多做逗留,茫然四顾一阵,叹口气,便走了。
秦楚目送江月白离开,才反应过来,忙吩咐侍茶,“我想吃些甜果子?,你去厨房给我做罢。”
侍茶答应着,揖礼告退了。
支开侍茶后,张幼陵才摘下面具,往椅子?上一坐,开口道:“时间不多,我们得快些走。”
她迟疑,“师父,萌橦走失了,我遍寻不着她,我……”
“人在我那里,是我救走的。阿楚,这件事事关天岁大业,你不要掺和,萌橦没有受伤,人好好的。”
张幼陵打断她的话。
“现在就走,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抿抿唇,有些失望,“这么?说,果然是萧哥哥做的么??他,想杀我?”
原来他让她复活过来,只是为了再杀她一次?
她那么信任他,把他当成恩人,可他只是在利用她罢了。
张幼陵摇头,“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收拾收拾,跟我走,回去我再把来龙去脉同你说清楚。”
她银牙一咬,说“好。”也不迟疑,马上就回屋收拾了东西,和张幼陵离开了陈宫。
侍茶端甜果子?回来,发现南陵神君和她都不见了,大惊失色,到处追问守门的侍卫和禁军。
两个大活人愣是突然蒸发了,没有人见过他们出宫,偏这时候国君和临大人都不在,禁军里乱了套,开始四处搜查寻找。
侍茶哭的很大声。
这回又是她惹出来的事端,明明她是想逗君后开心,给君后找乐子?,谁知道这个南陵神君竟是个有问题的。
这可怎么交代?
离开陈宫,秦楚一路跟着张幼陵到了胡襄城外一间依山傍水的草屋。
守城禁严,盘查的非常仔细,幸好张幼陵精通易容,很轻松的就瞒天过海,平平安安出得城来。
她说和萌橦进胡襄城的时候,还没有盘查如此严实?。
张幼陵冷然,“是因为萧道隅在胡襄城。”
她说,“师父,他现在是天岁国君,六国君主也要尊一声帝父,您怎么还直呼其名?大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