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几个人一同走了出去,此刻整个镇南王府一片萧瑟,原本伺候在这里的人,家世清白有迹可循的都遣散回家了,剩下一些来历不明,贼眉鼠眼的都被李默扣押起来了。
庭院内,停放了三个木板,上面依次是萧穆山,萧轻风,萧语嫣的尸体,都是一席卷帘遮盖,丝毫没有往日的光辉。
萧轻扬和木漪澜一同站在了一边,萧景苑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李默上前一步,“皇上,镇南王和他的嫡长子萧轻风畏罪自杀了,萧轻扬……下落不明。”
“嗯。”萧景苑简单的应了一声。
“将镇南王府给朕里里外外查清楚了,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萧景苑冷声说到。
“属下遵命。”李默领旨。
“梁启山和赵元义在何处?”萧景苑问道。
“两人被关在镇南王府的地牢里。”李默说到。
萧景苑微微点头,抓着司瑞寒的手,微微侧头,“跟我去看看?”
司瑞寒点了点头,“让慈昕和慈念一起吧。”
萧景苑缓缓一笑,“果然,你最聪明,最懂我。”
司瑞寒看着萧景苑眼底的晶亮,笑着摇了摇头,萧景苑却丝毫不在意,拉着他就往镇南王府的地牢走去。
到了门口,司瑞寒让周慈昕和周慈念找地方躲藏起来,他们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此时,梁启山和赵元义被关押在一起,因为之前受过刑罚,此刻他们两人看起来极其的狼狈不堪,脸上身上满是血污。
“梁兄,你说我们,可还有救?”赵元义叹息着说到。
梁启山半仰着头,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为何没救,我们贪墨了赈灾的银钱不假,可我们也未曾独吞了这些钱财,所行之事也不曾违背礼义,皇上圣明,自然不会罔顾人命。”
“皇上,他……”赵元义张了张嘴,便只剩了叹息。
“朕,如何?”萧景苑的声音,冷不丁传来,让赵元义恍惚了一阵,见梁启山跪地行礼,他才匆匆跪地,颤抖着声音行礼。
萧景苑垂眸看着两人,“都起来吧,朕过来,也只是问一些事情,问完了,两位该不该出去便也有了定论。”
说着,萧景苑看了眼梁启山,“梁大人似乎对朕的出现并不意外啊。”
“回皇上,臣相信皇上是明君,自然不会冤屈了好人。”梁启山低头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萧景苑说着,便轻笑一声。
“这几年,梁大人为了七言镇百姓可是操碎了心,为了能够让百姓安全度过旱灾,可是不惜一切了。”萧景苑说道。
“职责所在,不敢推拒。”梁启山不卑不亢的说到。
“朕,一直好奇一个问题,镇南王的胳膊伸得够长,怎么可能在朕到了七言镇之后,却丝毫不曾知晓此事,又为何在朕说出七言镇有人贪墨之后,丝毫不见紧张。”萧景苑笑着说道。
见梁启山眉头微挑,他便继续说道,“后来,朕想清楚了,无非就是,他放在七言镇的爪子出了问题,他并不清楚,而他对这个爪子十分的放心。”
“朕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在这种时候,让他放心了。”说着萧景苑便微微眯眼。
“梁大人,你手里的名册其实从来不是为了保命给朕的,从一开始那就是镇南王给你的东西。”萧景苑的话让梁启山错愕的抬头,眼底的震惊清晰地映入了萧景苑的深沉的眸子里。
“你虽然是七言镇的河内运粮官,实质上却也是七言镇背后的主子,你听闻朕会来,本意是给朕来一出苦肉计,却不曾想……真的栽了进去。”萧景苑似笑非笑的说着。
萧景苑每多说一点,梁启山的脸色便白上一分,等他说到这里,对方的脸色已经彻底惨白,比起之前受刑时更为凄惨。
萧景苑却是微微一笑,“你的这盘棋从你去了七言镇便已经开始了,这是一步暗棋更是一步巧棋,走好了,便是万无一失了。”
“你刚到七言镇作运粮官便开始盘算,多方打听最终选定了赵元义这个粮商做你的棋子,你知道他心思耿直,不愿意趁着灾年大赚黑心钱,始终压低粮价,生意红火却也入不敷出,这正好可以给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劝说他听从你的安排,几次三番登门,再三保证此事绝不会引起灾祸,还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架不住你的诱惑,也抵抗不了你暗地里动手脚提高了源头的粮价,使得他进货成本增加,赵家持续的亏损,让他最终信了你的话,开始了你们的合作。”
说到这里,萧景苑看了眼一旁呆愣愣的赵元义,“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他来找你的那段时间里,你买粮的价格升高了,你们赵家亏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