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当今圣上昏聩无度,镇南王老当益壮,如何会输,识相的你们便痛快将名单交出来,也好留下一份功德,让王爷记你们的好,给你们留个全尸。”赵子河冷凝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牢狱内,梁启山听了半晌,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子河回头看了一眼,“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痴傻,笑你疯癫,笑你不知死活。”梁启山冷笑着说到,字字诛心,让赵子河不由的皱起了眉。
“镇南王若真想起势,为何还要那份名单,有或没有对他毫无影响,现如今他这般执着,只代表他不敢反,想要推我们两家出去当替死鬼,然后找到名单保住他的自己人。”梁启山靠着墙说到。
他侧头看了眼赵子河,“我敢保证,若我告诉你名单在何处,你便立刻会被斩杀在原地,连着坐监狱都走不出去。”
“不可能。我拿了名单,送给镇南王,便是大功一件,是要被封赏的。”赵子河瞪着眼说到,那个人便是这么跟自己说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糊涂啊,名单交出去,就等于认罪伏法,我们两家便是也要被送到圣上面前的,若他镇南王当真要反,何须如此啊,这分明是要自保啊。”赵元义痛心疾首的说到。
赵元义的话让赵子河彻底愣住了,他难以置信,自己被当作了傻子一般,耍弄的团团转,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底也蔓延着猩红。
就在这时他面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鲜血迷住了双眼,随即便倒地,双眼瞪大,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赵元义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剑封喉,瞪着眼看着孙公公,半晌过后,却也只是摇了摇头,“命啊,这都是命啊,造孽啊。”
孙公公用一方白色帕子仔细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薄唇轻启,冷酷无比,“你们看的透彻,却也不懂深意,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还不肯交出名单,便和他一个下场。”
那染了血的帕子飘然落下,盖在了赵子河的脸上,遮住了他未能瞑目的脸庞……
与此同时,一阵微风在云华殿内流转,温成贤翻着书册的手微微一顿,头也未抬的说到,“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木漪澜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银色面具闪着迷人的华彩,他将手里的信件扔向了温成贤,精准的落到了他的书上。
“替某人传信,信已送到,告辞。”说完,木漪澜便迅速离开,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温成贤顿了顿,便将信件打开,看了看内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守夜的奴才立刻惊醒过来,赶忙隔着门躬身说到,“太君后,有何吩咐。”
“派人去丞相府和李将军府,召老丞相和李老将军秘密进宫,不要惊动其他人。”温成贤捏着信喘了口气说到。
守夜的奴才是温成贤的亲信,办事自然靠谱利索,很快,老丞相和李老将军便匆匆赶到了宫里,有了温成贤的令牌,他们一路畅通,加之夜深十分,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两人进门的时候,温成贤正背着手站在落窗前,神情间带着肃然,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有所疑惑,便跪地道,“臣,拜见太君后。”
温成贤微微颔首,让两人起身,“若非此事十分急迫,本宫定然不会深夜急召两位入宫,今夜所谈之事,也请两位,出了宫门便忘得一干二净。”
老丞相和李老将军对视一眼,深知今夜所谈必然不简单,当他们听完温成贤所言,都心底一沉,这皇上是要……
“太君后,恕老臣直言,皇上如今登基方才数月不到,根基不稳,此时与镇南王如此,并不明智啊。”司腾辉沉声说道。
“兵戎相见,必然会引起朝堂动荡,此时镇南王还沉得住气,倒不如让皇上先行回朝,再做打算啊。”李老将军也随着说道。
温成贤随手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杯盖与杯沿触碰,“两位都不看好皇上?”
“臣不敢。”
温成贤见状叹了口气,随手放下了杯子,“二位对孙公公此人,如何看待。”
“孙公公是先皇在世时的左膀右臂,武功高强,能力斐然。”司腾辉说道,当年就算是他也很难孙公公的手下讨到几分好处。
虽然是宦官,可这个孙公公却的的确确有些本事,可以说深的先皇信任,并且权倾朝野,此人若不是个太监,只怕会把这朝堂搅得天翻地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先皇驾崩后,便悄然离宫,抛却一切,自此杳无音信。
“这样的人,出现在镇南王的底盘之上,替他谋划,两位如何感想?”温成贤自然清楚孙公公的秉性和能力,他轻笑一声问道。
“这……”两人对视一眼,便都无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