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穆山迟迟没有说话,萧景苑冷着脸说到,“怎么,王爷对朕的这个安排很是不满吗?”
“臣……不敢。”
“不敢最好。”萧景苑盯着萧穆山。
“皇上,处理伤口要紧。”眼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司瑞寒便淡淡的开口。
“皇上,臣命人去请了丰台镇的名医,很快便会入府。”萧穆山此刻担心萧景苑在他的府内出事,便急切的说到。
“不必了。”萧景苑摆了摆手。
“周家公子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萧景苑说着便看了眼萧穆山,“朕觉得周慈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能人异士,窝在此地实属可惜,不知王爷觉得呢?”
萧穆山猛然抬头,入目的便是萧景苑薄凉的双眸,“他救驾有功,朕准备论功行赏,对他加官进爵,王爷觉得如何啊?”
萧穆山深吸了几口气,“皇上所言甚是。”
“嗯。”说完,萧景苑便跟着司瑞寒去了后院,萧穆山起身走到一旁将桌上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回到后院,周慈念手里拿着瓷瓶等在了那里,看到两人过来便上前,他年岁不大,之前从未见过司瑞寒,今日听到自家大哥喊着对方表哥,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皇上,表哥。”恭恭敬敬的问了好,周慈念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
“这是周家上好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七日内不要见水,便可好。”周慈念很识相的把周慈昕的后几句话省略了。
“告诉他,就他那点小伤口,不用药也能好。”这样的话他可不敢说。
司瑞寒伸手接过了药瓶,“多谢。”
周慈念抓了抓头发,“表哥,有什么事情吩咐就行,从今天开始大哥和我都会轮流守夜的,这周围的暗哨都撤了,短时间不会有人再来的。”
司瑞寒点了点头,萧穆山足够机警,事情一出便撤掉了所有的暗哨,让镇南王府不再如铜墙铁壁一般毫无缝隙可言。
送走了周慈念,两人便一同进了屋,司瑞寒将门关上之后,跪在了萧景苑面前,神情间肃然冷寂,毫无波澜。
萧景苑皱眉走过去,伸手要拽他起来,却被司瑞寒挣脱了,他的举动让萧景苑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司瑞寒却没有看他,只是闭了闭眼,冷然的开口,“皇上遇刺的事情,臣难辞其咎。”
萧景苑喘了口气,胳膊上的伤口也在此刻叫嚣着疼痛,让他额头泛起了冷汗,“这是我的过错,与你何干,是我自己思虑不周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跟你毫无关系。”
司瑞寒垂眸,双手紧握垂在身侧,神情间一片冷然,说出的话也是冷若寒霜,“臣昨夜所言惹恼了皇上,是或不是?”
他的问题让萧景苑一时语塞,司瑞寒便继续说道,“臣所言皇上并不爱听,可臣却说了,并且……未曾后悔。”
说着他抬头看着萧景苑,目光清冷无波,“臣的表弟虽然救了皇上,却也出口顶撞,行为不端,望……”
“够了。”萧景苑低声的说到,言语里带着颓然和恼怒。
司瑞寒果然不在说话,萧景苑看他笔直的跪在那里,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番,竟一把撩开了衣摆跪在了司瑞寒的对面。
司瑞寒伸手去拦却被萧景苑随手挥开,他笔直的跪在那里,两人对立,“你不愿意起,我陪你一起跪,你若是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准备多跪些时辰,我便陪着你。”
“皇上……”司瑞寒拧着眉开口。
“你知道我恼怒,你知道我不爱听你的话,可你却不知道我为何不爱听,为何要恼怒。”萧景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
“你定然以为,我恼怒你的十年之约,你定然以为,我是为了利用你,利用你背后的司家,甚至现如今还把周家拖下了水。”萧景苑说罢便直视着司瑞寒。
“我所言,可是你心底所想?”萧景苑无奈的说到。
司瑞寒盯着他的眸子看着,那里的痛苦和委屈深深地落入了他的眼底,为何要有痛苦,为何会感到委屈,难道这不是他的想法吗?
前一世,难道不也是这样的吗,利用了司家却没能保住司家,让自己沉沦,却夺走了自己的希望……
“你定然觉得,我现在所言也不过是在权衡利弊,为了不让你怀疑,为了让你死心塌地,你肯定觉得我是一个喜怒无常,做事毫无章法,随心所欲的,浪荡皇帝。”萧景苑哂笑着说道。
“臣……”司瑞寒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