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衿撑起了身子,敛着眉眼道,“打扰公子了,我这便出去。”
“我准了吗?”宇文琢将她再次拽进怀里,“虽说是个少年,不过这模样倒还算周正…”
萧子衿的鸡皮疙瘩一瞬间便弥漫了全身,他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这就能理解此人为何一定要带着她离开了,原来是看上她了,可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会不会恼羞成怒,挥剑把她给砍了?
不行,她不想死!
“公子,小的最近得了风寒!”萧子衿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神色扭曲的让人怀疑她会不会原地去世,“大夫说会传染的,求您就让小的和岳大人一起赶车吧!”
原本白皙的小脸,如今一片赤色,宛如天边久久难逢的晚霞一般,她的眸中水光盈盈,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都欺负哭了,可惜,那时而闪过的狡黠他没错过。
她是装的。
宇文琢凝视着她,好半晌才笑道,“无妨,本公子百病不侵。”
这都不嫌弃?
萧子衿的咳嗽声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突然喜笑颜开,往他的袍子上抹了一把口水,“幸亏公子不嫌弃我,能和公子在一辆马车是我的荣幸。”
……
宇文琢颤声道,“出去!”
原来真的有洁癖,怪不得身上总弥漫着一股子香味,萧子衿装作犹豫道,“公子…”
“出去!!!”
他这袍子可是皇家定制的,采用的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可遇不可求,此外它的绣样也颇为与众不同,是武林中最好的刺绣先生被戳瞎前的最后一作,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在这一秒,宇文琢杀人的心都有了。
“是是是。”看着他铁青的神色,萧子衿也不敢造次了,十分有眼色的退出了马车。
近些日子,鼎香阁不少人都发现了梅香的异常,走错房间这事三四天都发生了四回,问起她来她也不答,只是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一时犯了迷糊。
管事妈妈只得将她的丫鬟叫出来问话。
“你老实说,你家姑娘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那丫鬟皱着眉,“估摸是前些日子看到熟人了,心情不大好吧。”
熟人?
梅香此人也是王四儿兄弟俩送来的,虽送来时有些慌张叛逆,可到底是识时务的很,还没等她找人把她教训一二,她便愿意留下来接客了,前几日顺利的开了苞,倒也有些官老爷十分买她的帐。
“你多劝劝你家姑娘。”管事妈妈拉着丫鬟的手,“要知道女人的青春就像花儿一样,容易凋谢的很,千万要把握时机,若是能寻个达官显贵嫁了当然是好,若是寻不到也要攒些银钱,为往后做做打算。”
“是,我会好好劝劝姑娘的。”
管事妈妈满意的点点头,“今晚安阳王可能要在我们这儿为他的一友人设宴,你回去问问梅香姑娘今晚儿愿不愿意献舞,等晚些来回个话儿。”
待丫鬟应下,管事妈妈才急急忙忙的下了楼,这安阳王要来,可是大事儿一桩啊,可要好好安排一二。
萧子衿丢了的第一日,独孤翊倒还能稳下心来喂喂小狐狸,这是她的宠物,当初还给它取了名,如今在他手里就相当于是人质,他不急。
萧子衿丢了的第三日,狐狸月牙一天只吃了一顿饭,独孤翊在客栈后院舞起了剑,端的是快意潇洒。
萧子衿丢了的第五日,独孤翊怀疑她并非是丢了,而是独自落跑,当下气愤异常,取下了郭四安的项上人头。
萧子衿丢了的第八日,月牙断粮。
十里长亭里,一青衣男子独自饮酒观景,好不惬意,大概半个时辰后,亭子里出现了另一道黑衣人影,他将手里的黑色包袱扔到了桌子上。
那包裹在桌子上横冲直撞,直接撞翻了桌上的茶盏,穆玉帜难以幸免,被撒了一身的茶水。
“不是吧?你疯了吗!”
独孤翊心平气和道,“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穆玉帜蹲下身子,将那黑色包裹打开,圆溜溜的人头还带着一些血腥气,正是郭四安。
“名字叫萧子衿,在鼎香阁失踪。”独孤翊顿了顿,“丢了十天了。”
“姑娘?”莫非是喜欢狐狸的那只姑娘?穆玉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友人的神色,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是丝毫都不着急一般。
可是这显然不对劲,按照往常的惯例,交任务时独孤翊一贯关心的东西便只是佣金而已,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先会关心一个小姑娘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穆玉帜瞄了他一眼,“我给你找人是要你花钱的,不如就拿你着佣金抵了如何?”
“不行。”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从独孤翊吐了出来。
“呼…”穆玉帜吐了一口气,觉得此人还是自己认识的好友,找这个小姑娘恐怕是事出有因而已,既然如此,那这个忙他定然是要帮的。
“我帮你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