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给陈斜发了条消息:“想吃串串,要?不要?一起?”
收到她消息的时候,陈斜正站在岳瑛的水果摊前,旁边还有被他勒令必须买不少于三种水果的孙斯尧。
孙斯尧侧低了下头,正好瞟到了消息内容:“兄弟加一个呗,就看在这三袋水果的份上,怎么着也不能留我?一孤家寡人吧?”
陈斜琢磨了下:“行。”
于是回何缈,说捎上一个孙斯尧。何缈本意是确定他?平安,其他她都OK,加十个孙斯尧都可以。
串串店就在美食街上,何缈到的时候,陈斜和孙斯尧已经到了。她走过去,陈斜正好转过身来,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她。
何缈呆了下,指着自己的脸:“你感冒了么?”
只见他?瘦白的小拇指绕到耳后,勾下口罩,眼尾勾出几分摄魂妖冶的笑:“太帅了,怕人觊觎。”
如果不是翻白眼显得太娘炮,孙斯尧能给他?翻一百个,他?对何缈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全天下的女生都想泡他?。”
何缈心说,她知道,她也想泡。嘴上却道:“那确实得戴着。”
陈斜笑得有点欠:“是吧。”
为了照顾何缈的胃,他?们点了微微辣,何缈吃着正好,陈斜和孙斯尧吃得也很带劲儿,这家店的辣椒够味儿,他?俩的油碟看上去,活像是哪儿的辣椒酱倒翻了。
串串吃得浑身热乎,以致于他?们走出店的时候,浑然不觉气温又降下些许。到了第二天全部考试结束,走出考场,地面上覆了层薄薄的霜雪,天空还飘着细细的雪粒。
摊开手,接上几粒,一触即化。
初雪的到来并没有给何缈带来多少喜悦,和昨天一样,她还是有些不安,于是又给陈斜去了消息,这次属于没话找话型:“下雪啦。”
之所以没再约饭,是昨天回去后,何建邦和林素梅嗅到她一身串串味,斥了她一顿。何建邦怕她今天又自己出去瞎吃,这会儿已经在校外守株待兔了。
何缈一边往校外走,一边等着陈斜的回复。但他?这次没有像昨天一样秒回,直到何缈坐上车回到家,手机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他?的回复。
她一连又发了几条微信消息过去,同样是石沉大海。
吃完晚饭,洗完澡,见手机还是没动静,何缈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这回她有点懵,手机提示已关机。她着急忙慌又给孙斯尧打电话,孙斯尧关是没关机,但是始终无人接听,打了好几个结果都是一样。
她看了下时间,快晚上十一点了,老人家睡得早,若是陈斜无事,她现在给陈爷爷打电话,会平白扰了人家睡觉;若是陈斜有事,陈爷爷现在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费了一番劲儿,她把自己的不安强制地咽回肚子里,揣着满腹的心事囫囵睡了过去。
半夜醒过来好几次,何缈的第一反应都是看手机,然而空空荡荡,一如睡前。直到某个瞬间手机乍然一响,她惊醒过来,睁开眼,房间里亮堂堂一片。
她睡了很久么?竟然已经天光大亮。
她拿起手机看,刚进的那条消息是孙斯尧发过来的:“昨天和斜哥考完喝酒去了,没看到消息,抱歉啊。”
这么客气实在是不像孙斯尧以往的风格,但是何缈没在意细节,她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孙斯尧又回:“斜哥的手机昨天掉火锅里了,最近可能联系不了。”
接下来就是为数二十多天的寒假,天气又冷,估摸着大家的打算都是家里蹲,要?联系也只能靠手机了。
何缈心想,最近联系不了,应该也就这四五天的事。
她回复孙斯尧:“没事儿,等可以联系了再联系就是,假期快乐啊。”
这次孙斯尧没秒回,过了有一会儿,手机才轻轻一响:“寒假快乐。你斜哥。”
就一条七字信息,何缈呆愣地瞧上了好一阵,心情因为最后的三字落款,飞速攀高,飞扬上了天。
她跳下床,拉开窗,外面白茫茫一片,一团团絮状的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上往下落着,洁白干净,盖住了人间各种杂色,温柔地落在屋顶、房檐、矮树、枝桠。
她低头望了眼,小区楼下没有行人的踪迹,连脚印也瞧不见一处。
这会儿她才有意识地去看时间。
这一看吓一跳,假期第一天,这么适合睡懒觉的好日子,她居然六点不到就醒了。
她蹦跶回床上,重新翻到那条消息,心情愉悦地想:怪就怪雪色扰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北京这两天冻傻了,我整个人都比平时木了几个度。
(接下来两人大概会有点小矛盾,不过很快就莫得问题啦,看文愉快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