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清手?里攥着一封拆开的信,里面洋洋洒洒而下,皆是战况。
他的骨节很分明?,捏着纸,手?背上的青筋都极为明?显。
“我第一天是不是就告诉你们,别动这座城,是朝家的军,我说没说过?”
战报一甩而下,因为力道大,响起了一道闷响。
众人更加沉默,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现在是主意大了,想造反了是吧?”
千清气得不轻,“这么能耐,怎么还败了?就是非得浪费兵力,贱得慌是吧?”
他缓了口气,正欲再骂。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王后。”
紧接着,是整齐的行礼时发出?的衣料摩擦声。
帐篷内霎时一静。
碍于还在被训,众人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转过身去看,只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视线。
众人才刚看到帘布被撩起来,下一刻,就有人把进来的人挡了个结实。
正是方才骂了他们狗血淋头的那位。
众人:“……”
方才满腔的怒火就仿佛不存在似的,千清牵着小王后,往舆图边走,“怎么过来了?药喝了没?”
“刚喝完,”白泽鹿任由他牵着,嘴边含笑,她看了一眼众将军的脸色,问道,“方才怎么了?”
“没怎么,”千清若无其事道,“就是讨论战略的时候有了点儿分歧。”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哎,没办法,你知道的,做王就是很容易遇到一些什么也不懂的蠢货,硬要和你犟。”
“……”
众将军沉默,因为理亏,便?只有认了的份。
白泽鹿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没有再追问。
而是转移了话题,“南水的主战场还是之前那座城池?”
一提到城池,众将军刚直起来的身板又默默地塌了下去,低着头看地。
“没变过,而且以他们现在这个行军思路,这场仗估计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千清拉着她到桌边,随手?提了张椅子过来,放到她身后。
而后,他偏过身子,看向?众将军,没好气道:“杵在这儿干什么呢?碍手?碍脚的,还嫌这里不够挤?”
“……”
众人只得行礼:“末将告退。”
行完礼,一群人窸窸窣窣地往外走了。
帐篷内顿时少了一大半人,立竿见影地显得空旷起来。
现在没有外人了。
千清也就不再装了,他看向?小王后,一连串问题抛出?来,“怎么样?子七停了以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体?寒没加重吧?有没有别的什么问题?”
白泽鹿眼眸微弯,笑了一下,“没有,夫君别担心?。”
千清很多?时候都知道自己的小王后可能没有说实话,但?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相信她,他愿意信,那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但?问题在她的身体?上,几次三番的隐瞒,他对?于她说的“没关系”“没事”“夫君别担心?”这样的词非常敏感,会不自觉地狐疑起来。
他干脆伸出?手?,去探她的脉搏——这是他最近百忙之中抽出?空,缠着御医学的,至于学没学会,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千清学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但?实践起来,还有些手?生,正摸索着,好一会儿才摸准了小王后的脉搏。
他专心?致志地辨别着。
忽而,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感觉到了吗?”
千清抬眸,撞进白泽鹿乌黑的眸里。
潋滟的水光折射出?温柔的色泽,像是灰烬之下的新生,如同不可思议的奇迹。
所有的景象都褪去了颜色。
千清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与此同时,感觉到了自己心?跳鼓动的韵律。
“嗯?”他含混地应了一句。
白泽鹿嘴角似乎是牵了一下,而后,她带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现在感觉到了吗?”
掌心?触碰到的地方,传来微弱的鼓动,那是胸腔之下的心?跳。
“嗯。”千清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晦暗,半晌才哑声问,“怎么了?”
“这样的话,”白泽鹿莞尔,乌眸弯起来,“能够确认了吗?”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久等!刚去吃饭了(良心极度不安,吃到一半没吃完就跑回来写更新了呜呜呜别打我
长评我也看到了,其实没什么感觉,也就看了几百遍,和基友炫耀了个把小时吧,也没什么(昨晚太过激动居然生出了想要为爱加更的可怕想法,直到洗完澡爬上床,一躺下来……安静如鸡,当作无事发生
ps:那个说长评快赶上我更新长度的同志,给你一个修正措辞的机会
pps:不准翻目录看我字数!我很长,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