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又恨不得猛抽自己两巴掌,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自己这样乘人之危,和张小汉有什么区别?
魏十镜搅了许久,胳膊都酸了,他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点了,他让敖瑾尝了一口,很小心地问:“好不好喝?”
敖瑾点头,抱着茶缸准备一饮而尽,魏十镜连忙把勺子给她,又说:“教过你的,喝东西是要用勺子的。”
敖瑾很听话,又用勺子一大口一大口地吃。
魏十镜看着她吃,问她:“我刚才给你的镯子,你收好了没?”
敖瑾点头:“放在桌子上了。”
“怎么能随便放在桌上呢?”魏十镜进了屋,看到那盒子果然被敖瑾丢在了桌上,还是随便摆着的,他叹了口气,把盒子收到柜子里,又出来告诉敖瑾放在了哪里,敖瑾已经喝完燕麦牛奶了,她用袖子擦着嘴,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你知道了?”魏十镜心里塞堵得厉害,“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魏十镜。”
这倒是记住了,魏十镜又问:“我是你什么人啊?”
“你是我家里男人。”
“什么?”
敖瑾继续深入:“我是你家里女人,我们是小夫妻。”
魏十镜眼珠子都快惊掉了,“谁教你的?”
“隔壁大姐说的,她说我是你女人。”
魏十镜的头真的好痛,他把敖瑾拉到屋子里来,教她:“我们不是夫妻。”
“可咱俩睡一起啊。”
魏十镜纠正她:“你睡你的床,我睡我的床,咱俩没有睡一起,知道了吗?”
“哦,”敖瑾茫然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原来你不愿意当我男人啊。”
“我不是不愿……,”魏十镜语顿,他先哄着敖瑾睡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夫妻是要厮守一生的,你以后,说妻子丈夫小夫妻之类的话,要想好了再说,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交付出去了。”
敖瑾捂着被子朝着魏十镜眨巴眼:“可我挺愿意当你妻子的,你给我吃,给我穿,还教我用筷子。”
魏十镜还想教她几句,却发现也是徒然,他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敖瑾的肩,哄着她入睡:“好,你愿意就好,希望你一直都愿意。”
***
魏十镜已经好几天没看账本了,他从敖瑾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回了窄小的次卧室,他从床头柜上搬出一沓账本,凑着电灯,翻得飞快。
中途出去了一次,他困极了,打了水,洗了把脸,回去的时候看了下钟,夜里一点半。
夜深人静,魏涟因为去汉阳请大夫,得住在外头,敖瑾睡得很香。
魏十镜想到这楼下和隔壁的两位大姐说的话,说敖瑾半夜去洗澡唱歌,便觉得心里头不大安宁。
这丫头,不会是半夜去梦游吧。
魏十镜越想心里头越不安稳,他这扇窗户是坏的,打不开,敖瑾那扇可是好的,半夜梦游梦到推了窗户怎么办?
魏十镜手停在账本边上,一个字儿也看不下去了,他趿了鞋子下床,绕过两房门之间的落地钟摆,偷摸摸地走到敖瑾的门口。
敖瑾以前听力极好,人变得单纯幼稚了,听力不知道有没有跟着降下去。
里头似乎有声音,女人轻声哼着歌的声儿。
魏十镜心生疑窦,肩膀一抖,发现敖瑾的门没锁,就这样被他推开了一条食指宽的缝隙,透过缝隙,他看到床上没人。
“来了?”
魏十镜被吓得一个激灵,这声音,妖娆曼妙,不似敖瑾。
他推开门,却看到敖瑾光着脚,穿着一袭白色棉质睡裙,就坐在桌边上,开着窗,靠着窗栏,她头发像是瀑布一样披下,迎着月光,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像是凝了玉脂。
她回头,媚眼如钩。
“你终于来了。”敖瑾慢吞吞地说。
魏十镜朝着前头走了两步,不解。
敖瑾昂头:“那枚钻石原本的名字,不叫BelleFemme,叫Lalune,月亮的意思,那盒子上的法文是他写给我的一句诗,月亮照亮人间的那一刻,你照亮了我,之前小少主也来问过我,我也和她说过,她挺有意思的,她说这诗写得不够直白,应该把‘照亮’换成‘属于’,月亮属于人间,你属于我,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会喜欢。”
“也是没想到啊。”敖瑾瞟了魏十镜一眼,继续说,”船沉了,钻石在我这儿,黄百贯找不到,蒋松鳞死了,钻石又回到了我这儿,黄百贯还是没能拿到,他找你买假的是对的,他一辈子都拿不到真的。“
魏十镜张张嘴,不可置信,话都磕磕绊绊的:“你是……谭……谭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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