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冯越家,魏十镜和敖瑾准备步行去范园12号找老葛。
路上,人少,敖瑾直接问了。
“你早就知道冯越清楚谭玉玲的住处?”
“不是。”
“那你就是早知道谭玉玲在你原来南边院子的附近,你带我过来,就是想要冯越说给我听,免得我不信?”
“不是。”
“是巧合?”
“是。”魏十镜顿住步子,忽而回头对着敖瑾,“也可以说不是。”
“魏十镜,你说明白点儿。”
“你还不懂吗?”魏十镜再次顿住步子,他面对着敖瑾,双手插兜,“谭玉玲什么人?讲究人,她一件旗袍都需要去成衣店定制,尺码和款式都要独一无二的,说明她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高,一个别致的人,买下一家院子之后,会做的第一件事儿是什么?”
敖瑾醒悟:“重新设计。”
“对,”魏十镜瞧见敖瑾总算是开了窍,眉眼都松弛下来,“只要她要重新设计,就要联系建筑师,上海的建筑师虽然多,可是也有圈子,冯越也算是本地建筑师里数一数二的了,就算不是找的他,谭玉玲联系过谁,他很好探到。”
敖瑾笑了:“你还挺上心的。”
为了探消息,魏十镜可是花大价钱买下了一份手稿,不对,也不完全是为了探消息,毕竟魏十镜还带了文房四宝,准确的说,魏十镜原本是打算送这文房四宝给冯越的,只是机缘巧合,在拍卖会上梁缤纷发难,魏十镜给了梁缤纷一个教训的同时,也给冯越送了一份价值不菲的人情。
够冯越还的了。
不过敖瑾刚才说什么?他挺上心的?他自然是挺上心的。
魏十镜眼眸低垂,这几天天气都很好,出了大太阳,明媚的阳光像是给敖瑾镶了一层金边,她笑盈盈的,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你的事,我都挺上心的。”魏十镜的声音很小,像是故意让敖瑾听不清,可敖瑾的耳朵怎会听不到。
敖瑾又笑了。
魏十镜耳根慢慢变得绯红:“你能别总是笑吗?”
“那我哭给你看?”敖瑾似逗他,“我哭了,你舍得吗?”
魏十镜干咳一声,转身,留下一句埋怨:“你脸皮真厚。”
老葛按照魏十镜的吩咐,不仅停在了范园12号蒋家别墅的附近,还时不时就启动引擎,在附近转悠一圈,尔后再停过来。
魏十镜和敖瑾上了车,魏十镜直接吩咐老葛:“走吧。”
“等下。”敖瑾忽而扒拉着前头座椅,对着老葛说,“先别开车。”
敖瑾靠着窗户,这车窗正对着蒋家的后门,蒋松鳞的书房也是有窗户的,坐北朝南,以那日来宴席时所看到的方位来推算的话,应该就是车窗外正对着的那扇半开着的玻璃窗。
窗内有人伸出手,哐当一下光了窗,敖瑾紧接着听到一句:“黄先生这是在为难我了。”
敖瑾和魏十镜只互看了一眼,魏十镜便晓得家里的警犬要开始工作了,他拍了拍老葛的肩,示意老葛把火给熄了,别发出声音,敖瑾在听里头的人说话呢。
***
“黄先生这是在为难我了。”
“蒋公子,我也只是个传话的,黄先生的意思是若你一人扛下,将来还能有人救你出来,可若你非要多嘴那么两句,死的,也还是你一个人。”
“阿四,你跟着黄先生许久了,你觉得,他这番承诺靠谱吗?他救我?呵呵,他救我不就等同于告诉所有人,这件事他参与了。”
“蒋公子,你没得选的,你知道郭禄的手段,虽不是酷吏,可审讯的法子,堪比地狱,你听说过水刑吗?用水活活把人给胀死,你是不想的,对吧。”
“就这些了。”敖瑾靠着车椅背,给魏十镜原样复述了一遍自己听到的。
“没了?”魏十镜有些不信,这话明显是说到了分庭抗礼剑拔弩张的关键处,后续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