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和霍钦在围场的失踪的事,本以为会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裴容低着头,犹犹豫豫地说出只是因为失足坠落时,气得皇上胡子都翘了起来。
春猎是每年一次隆重的演练,同时为了彰显皇权,还会大肆嘉奖其中出彩之人,可裴容倒好,竟然在这种日子里因为疏忽而酿下大错。
皇上气得正要大骂时,又瞧见裴容白玉似的脸上还挂着伤,好不可怜,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裴容几句后,便挥挥手此事罢了。
临走时还不忘命人送了上好的药过去,让裴容安心回王府养伤,等伤好了再跟裴容算账。
裴容哪里还不明白皇上这是将此事揭过的意思,说了一串甜话哄得皇上直无可奈何地摇头。
回到王府,顺王妃瞧见裴容脸上的伤,眼眶一红,心疼得不得了。
平常磕到撞到,裴容免不了要向顺王妃撒娇一番,此时真的受了伤,流了血,裴容却连连直说自己不疼。
顺王妃悄悄地抹了抹泪,柔声说道:“怎么会不疼呢,这好端端的,若是脸上留了疤可怎么办。”
“没事的,娘,”裴容安慰道:“我又不是女儿家,再说,哪个男儿身上没一星半点的伤疤?”
顺王妃只能点头应下,转身却严厉地吩咐家中下人,这段时间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将裴容照顾好。
同样一脸心痛的还有四喜,他本就未能陪着裴容进宫,此时苦着一张脸,巴巴地看着裴容。
四喜对自己的忠心裴容是知道的,只是可怜的模样看得裴容有些想笑,裴容干咳一声,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本世子要沐浴。”
裴容在外呆了一夜,早就一身难耐,等他洗尽之后,四喜叫来了个手巧的丫鬟给裴容上药。
甫一上药,裴容便疼得嘶了一声,等清凉的药膏擦在眼尾,灼热的疼痛感消去了不少,四喜在一旁看着,心痛地说道:“小世子,疼的话您可不能忍着。”
裴容看过去,有些无奈:“我有那么娇弱吗?”
不过裴容还未见过自己脸上伤成什么样了,正准备照一照铜镜时,小厮来报说盛渊来了。
裴容眼神一亮,他还记着盛渊说过的银雪狐呢,也不知道盛渊打没打到,连忙说道:“快请盛渊过来。”
盛渊不知道裴容受伤的事,刚一走进来,动作一顿,不由说道:“你的脸……”
裴容下意识摸摸眼尾,忍不住嘟囔道:“你怎么和我娘一样大惊小怪的……”
说着裴容不禁有些好奇,对着铜镜一照,只见自己的左眼的眼尾处有一道略微勾起的红痕,仿佛是晕开的胭脂,他皮肤本白玉无瑕,如今陡然多出了这条红痕,如同那勾人的桃花意。
裴容还以为多大的伤呢,见状不在意笑笑:“这种小伤不在意的。”
一回头却发现盛渊还怔愣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自己,裴容伸手在他眼前晃过,问道:“干嘛,不会我这样子把你吓傻了吧?”
盛渊猛然回过神来,脸上很不合时宜的红了起来,他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说话也不利索:“没……没有。”
裴容有些莫名其妙,又看见盛渊身后的随从手上正抱着一头通体雪白的银雪狐。
“银雪狐?”裴容又惊又喜,说道:“你竟然真的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