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遇到了昏迷的五皇子,便好心将人送回了甘泉宫。”
“五弟?”
不知想到了什么,段景洵手中动作一顿:“他倒还是这么喜欢救人。”
见常彬还没退下去,段景洵冷声说道:“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常彬:“世子一回来便在喊着手疼,您看要不要……”
手中的瓷瓶已经带上了些温度,段景洵淡淡问道:“这话是他让你来说的?”
常彬垂头,答道:“不是,是昭华殿的人来禀告的。”
瓷瓶被段景洵扔了过去,这瓶中装的是上好的伤药,治愈外伤非常见效,连疤都不会留下,常彬忙不迭地伸出双手接住。
“把药给世子带过去。”
裴容趴在桌上,看着眼前小巧精致的瓷瓶,伸手拨了拨。
瓷瓶呼噜噜地在桌上打着转,裴容若有所思地看着,嘴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他送我药,为什么不当面送?”
“不对,他为什么要送我药?”
“太子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到最后,裴容索性把瓷瓶往桌里一收,得出一个结论。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看不懂段景洵。
第二日便是皇上为霍钦庆功的日子,为了以示君恩,从二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带家眷出席,规模之大,可见皇上对霍钦的喜爱。
裴容白天还是照例去东苑武场,不过今日段景洵和霍钦都不在,因为还记着段月里的事,裴容便早早地离开了。
又听闻顺王妃提早来到了宫中,裴容心中欢喜,迫不及待地去见了顺王妃。
母子俩说了会话后便一同入席,想到先前派人传话给王府的事,裴容小声问过以后,得到顺王妃确切的答复心里也不由得放松一点。
只是裴容感觉似乎有道目光在若有似无地看着自己,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宁时卿。
宁时卿对上裴容的视线,遥遥举杯示意。
裴容:?
他们好像不算太熟吧?
裴容移开视线,很蹩脚地假装没有看见,举杯敬酒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更何况——
盛渊就坐在宁时卿的下方,全程看着他俩的动作,裴容实在无法忽略盛渊的眼神,只能无视宁时卿了。
宁时卿倒是姿态翩翩,丝毫不见尴尬,修长的手指将酒杯往里一带,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番漂亮的动作,尽显文人风流。
宴会的时间定在酉时,随着太监拉长了嗓音的传报,段景洵和皇帝皇后缓缓走入大殿,众人齐呼过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甘泉宫的门口,段月里难得地走出了宫门,只听见一声巨响,接着大片的光亮映照在他精致的脸上。
原来是暗蓝色的空中突然绽放了一枚又一枚的灿烂的烟花,几乎将天空照亮。
即便在宫中,也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会燃放烟花做为助兴,宫内的宫女太监们纷纷都跑了出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段月里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有任何兴趣,他的目光执拗而深沉地看向前方。
通往甘泉宫的路只有这一条,这条年久失修的路无任何宫灯点燃,漆黑暗冷,就和这甘泉宫一样。
可今晚,不论是这条路,还是这座甘泉宫,都让段月里的心中生出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期待。
段月里就这样靠在门框上,满怀期待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