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你马上去把太子的衣裳送去洗干净了,然后再给太子送过去!”
一回到王府,裴容马上吩咐四喜去处理那件衣裳,想到最后段景洵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我等着你”,裴容就打了个冷战。
这不明摆着是威胁吗!
若不是做了那个梦,往常他听到段景洵这句带有约定意味的话,指不定还多开心呢,可现在——
裴容苦着脸,说不准早在以前段景洵就已经十分厌恶他。
裴容坐在房里直犯愁,又瞧见枕头下压着一本书,露出了封面上的“太子”二字。
裴容:……
“四喜,快回来!”
四喜抱着衣服又赶忙折了回来:“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这本书,你也拿去处理了,不要再让本世子看见它!”裴容抱着枕头站得远远的,一步也不愿靠近那书。
这东西搞不好日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绝对不能留!
四喜不识字,但也知道这压在枕头下的是裴容非常珍惜的一本书,还是裴容亲自手写而成,里面的内容全是和太子有关的一切。
四喜犹豫了一会,问道:“世子,您……”
不等四喜问完,裴容马上打断了他:“拿走拿走!”
说话的速度之快,仿佛只要说慢了这书便永远拿不走了一样。
四喜抱着衣裳和书出去了,走到门口转念一想,世子方才分明就是不舍而硬下心肠的模样,若是世子日后想起这本不在的书了,得多难过。
于是四喜很贴心的把书收在自己的房里,珍藏地压在了衣柜里,做完这一切,四喜就像完成了重大的任务一般满意地笑了起来。
日后世子想看的时候知道这书还在,世子一定很意外!
另一边王妃见裴容回来了,有心想去问问今日的情况,可见到裴容愁眉苦脸的表情,分明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不知哪来这么多的烦心事,笑着问道:“去了法华寺还不开心?”
裴容摇摇头:“不开心。”
“难道你没遇见太子?”
裴容:“?”
“娘,你早就知道今日太子会在法华寺!”
“对啊,”王妃柔柔一笑,问道:“是不是很惊喜?”
“娘!”裴容一听急了,“我今日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太子了。”
裴容越说声音越小,王妃看出裴容神色不对,正色问道:“怎么,难道太子欺负你了?”
“我……”
裴容嘴唇微动,实在是说不出昨晚的那个梦,落在王妃眼里,这是坐实了裴容被人欺负,当即就要拉着裴容进宫。
“不是!娘,你听我说!”
裴容好说歹说,才把王妃给劝了下来,关于太子的事他只是含糊带过,说的更多的是对爹娘的不舍,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若是他一年后真的死了,爹娘该怎么办?
一番话说得王妃险些掉下泪来,她温柔地摸了摸裴容的头,微微一笑,眼角便浮现出了淡淡的细纹。
“孩子长大了,心里藏了事,但你的心意娘明白,你只要记得,无论你做什么,娘都相信你。”
裴容吸了吸鼻子,眼睛酸涩得厉害。
王妃眼眶也是红的,还在笑裴容是个爱哭鬼。
裴容委屈地指了指额头上的红印,向王妃诉苦:“娘,我今天撞了额头,好疼呢……”
真的很疼,都把他疼哭了。
只是想到段景洵今日对他的态度,实在古怪得很,裴容思索一番,打算去找盛渊,看看那一晚他喝醉都干了些什么。
盛渊是内阁学士的嫡次子,也是身份显赫,内阁学士是文官,偏偏盛渊是个好武的,为人叛逆,经常干出些离经叛道的事,在全京城人都在暗笑裴容要当太子妃的言论时,盛渊倒是对裴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