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气中弥漫着如烟似雾的?氤氲水汽。
当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射穿薄雾。
骆飞章将醒未醒,他感?觉到清凉的?微风从脸上拂过,还带有一丝丝竹叶的?清香。
耳边有竹叶簌簌的?轻响,能听见鸟儿在枝头啾啾地鸣叫。
似有溪流潺潺,还有一滴滴水珠落在骆飞章的?头顶。
骆飞章觉得心平气和,周围的?环境叫他倍感?舒适,他已经许久未有如此?放松的?感?觉。
只是不?知?为何,骆飞章逐渐觉得双腿发酸。
身体更?好似被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压着,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骆飞章猛地睁开眼?。
他惊愕地发觉先前古怪的?感?受竟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站在泥土里!
骆飞章以双脚站立的?方式被埋在土里,他脖子以下的?所有部?分全?都被厚重的?泥土覆盖。
怪不?得他会觉得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原来他昨夜竟是在土里度过,这能喘得过气才怪。
骆飞章艰难地转过头环顾他的?周围,他的?那几个手下一个不?落,像是土豆似的?被埋在他的?四周。
个个面色红润,呼噜声此?起彼伏,哪还看?得出昨夜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模样?
骆飞章先松了?口气,然后他艰难地抬动双臂想要把?自己从泥土里刨出来。
若是泥土只到他的?前胸,骆飞章尚且还能把?他自己给挖出来。
但泥土已到他的?脖颈,将他的?全?身都禁锢得严严实实。
平日?里一只手就能抓起的?泥土此?时却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在骆飞章的?身上难以逾越,他花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将将使得他周围的?泥土略有些许松动。
正当骆飞章准备再接再厉时,一道略显浮夸的?惊讶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这不?是六扇门的?骆大捕快么?这大早上的?,你怎么……”
昨夜知?道凌波把?六扇门的?几人丢在这里,蔺寻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来看?骆飞章的?笑话。
瞧见骆飞章一贯精致的?衣着变得灰头土脸,见到蔺寻出现他的?脸上更?是忽青忽白。
蔺寻面上的?笑容扩大,他靠近骆飞章,居高临下地明知?故问道:“这难道就是六扇门的?独门秘技?埋在土里练功,真不?知?是何等奇特的?功法。”
蔺寻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凌波都懒得过去生怕别人将她看?作是同一类人。
骆飞章心中是又气又怒,青衣楼这两个弟子出现的?时机太古怪。这样偏僻的?地,连祝家的?婢女都不?会经过,这两人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骆飞章不?是不?怀疑,但此?时他还需要有人能帮他弄出来,于是只得低声下气地请凌波和蔺寻二人帮忙。
蔺寻又冷嘲热讽了?几句,待在骆飞章快要爆发之际,他终于勉为其?难地伸出援手帮六扇门这几人松土。
周围的?土松了?大半,骆飞章就能靠他自己的?力?气从这个坑里爬出来了?。
骆飞章出来后,又花了?半天的?功夫将其?他几名手下也一同弄出来。
骆飞章还记得这些手下们大多都受了?伤,等他们都从泥土中脱身,骆飞章便第?一时间给他们检查伤势。
叫他出乎意料的?是,内伤大多只需要调息几日?便能痊愈。严重的?外伤也几近愈合,只剩下一些细小的?伤口,还不?确定是不?是从坑里爬出来时被石子割破的?。
骆飞章搜寻昨晚的?记忆,他迟疑地想,莫不?是那神秘人在打晕他之后还为他们几人治了?伤?
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但骆飞章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那神秘人为何在救下他后还要将他打晕?然后还要把?他们全?都埋进土里,这里面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蕴意……
因困惑太多,好半天骆飞章才忆起青衣楼那二人适才出现也有几分古怪。
他刚想问他们二人昨夜的?行踪,抬起头来才发觉凌波和蔺寻不?知?何时竟已从竹林里离开。
蔺寻本来还想继续留下来看?骆飞章的?笑话,被凌波生拉硬拽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你看?他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哪还看?得出平日?里骆大捕快的?威风?回去后,我定要叫人将这一幕给画下来,到时还要请骆大捕快亲自来观赏。”
蔺寻本就看?骆飞章不?顺眼?,这会终于有机会能狠狠地嘲笑他一顿,蔺寻自然不?愿意轻拿轻放。
凌波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凉凉地问道:“哦?我竟不?知?你和骆捕快私底下还有交情?不?如请你牵线搭桥,叫骆捕快告诉我他们查案都查到哪了??”
蔺寻一噎。
他现在的?身份哪能做到这样的?事?就是以前,两人也没这样的?好关系,不?见面就打都算是心情好。
蔺寻不?吭声了?,他乖乖地跟在凌波身后往胡清淑的?院子走。
凌波今日?来找胡清淑不?仅是为了?祝家的?案子,她还想知?道胡清淑对那藏宝图是否有线索。
胡清淑毕竟在祝家多年,又是少夫人,知?道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胡清淑的?院子就在前方不?远,凌波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向外跑来。
凌波看?到那有几分面熟的?嬷嬷踉跄地跨过院门,她不?由得提声问道:“可是少夫人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