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桃早忘了自己要离家出走,还是二五零提醒她,她才想起来。
只不过现在花栗鼠就窝在她怀里,温温软软一小团,她只想赶紧把它抱回家。
于是小姑娘皱着小脸纠结两秒,果断选择失忆,“今天天气好,桃桃出来晒枕头。对,晒枕头。”
天气好?
魏朝看看阴得一点不见太阳的天空,又看看小姑娘扑闪的长睫毛,到底什么都没说。
两小只走到陈家的时候,陆辉已经接到了小伙伴刘小伟。俩男孩子叫上陈波,在院门口圈出一块地方,正在那打弹珠。
见到哥哥,小陆桃立马哒哒哒跑过去,“哥哥哥哥,看我捡到了什么?”大眼睛亮晶晶,早忘了自己之所以会离家出走,就是因为哥哥把她的大宝贝藏起来了。
这时候刚好轮到陆辉。
闻言他随意瞥了眼,然后,目光就顿住了,到了嘴边的什么也不自觉换成“你怎么又来了”。
这话明显是对魏朝说的,魏朝也答了。
小少年脸上表情都没变一下,“我骨头也来了。”
陆辉:“……”
他说的是又,不是方言的肉好吗?
陆辉和魏朝一碰面,没两句话,就把气氛搞僵了。
小陆桃被晾在一边,小嘴儿越噘越高,最后气鼓鼓一扭身,走了。
魏朝拿着她的枕头,一言不发跟上,像个尽责的骑士。
陆辉见了,也想跟上。但他正和小伙伴玩耍呢,就这么把人撂在一边似乎不太好。
结果没纠结两秒,他就被刘小伟拉了一下,“刚才那个卷毛小姑娘谁呀?你舅家妹妹?”
陆辉被问得一愣,眼神古怪,“桃桃你不认识了?”
“桃桃?”刘小伟惊讶地往院里瞄了瞄,“你说刚那是桃桃?桃桃有这么可爱么?”
不怪刘小伟认不出来,他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陆桃了。
陆桃在他心里,还是那个有点瘦的大眼睛萝卜头。谁知道一转眼,萝卜头长高了长胖了,团子似的玉雪可爱,让人见了就想偷偷抱回家。
陆辉闻言脸却黑了,“你说桃桃不可爱?”
“不是不是。”刘小伟赶忙摇头,“我是说她比以前更可爱了。”
陆辉这才脸色稍霁。
可惜没等他心情转好,刘小伟又说:“要不咱别打了,进去找桃桃玩吧。”
陆辉:“……”
小伙伴的表现提醒了陆辉,他决定不打弹珠了,回屋玩摔牌,近距离看着妹妹。以免姓魏那小子说着说着,又拿出钱来要买他妹妹当童养媳。
几人进去的时候,狗剩已经在了,正站在炕边围观炕上的花栗鼠。
小东西大尾巴盖着身体,在暖和的炕上蜷成巴掌大一小团,金黄色的软毛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陆桃小心翼翼摸摸它的背,又摸摸它的四肢,“小凶许到底哪里受伤了呀?要不要吃药?”
“腿好像没折。”魏朝说。
狗剩点头,“也没出血。”
“那它是不是饿了,所以才趴那儿不动?”不明真相的刘小伟从门口探头。
他一插话,陆辉立马转头看过来,总觉得今天的小伙伴两眼冒光,似乎格外热情。
不过,陆桃倒是把这话听进去了,眨巴了下大眼睛,“小凶许喜欢吃什么呀?”
“松子吧。”
“瓜子应该也可以,要不喂个试试?”
陈家板杖子边就种了一排向日葵,陈波跑得快,没一会儿就抱了个比自己脸还大的花盘回来。
陆桃拿小手指费力地抠下来几颗,放到花栗鼠嘴边。
小东西对她没什么防备,鼻子动了动,低头咔咔嗑起来,小嘴巴一努一努。
陆桃还没见过花栗鼠吃东西,惊奇地瞪大眼,“它吃了它吃了!”
“我也试试。”
刘小伟凑过来,也从花盘上抠下来几颗瓜子,去喂花栗鼠。
结果小家伙根本不买他面子,只吃陆桃给的,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刘小伟只能放下瓜子,尴尬地挠挠头,“它还没吃完。”又试图转移话题,“桃桃,你要笼子不?我爷爷会做那种带滚轮、可以让花栗鼠在里面跑的笼子。”
说着,小男生还挥挥爪子,做了个跑步的动作。
陆桃很好奇带滚轮的笼子什么样,可看看可怜的小花栗鼠,她又摇头,“它不住笼子。”
“你不怕它跑了?”
“跑了就跑了。妈妈说,小动物应该长在山里。”
这下刘小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抓耳挠腮想再找一个话题。
陆辉见了,不动声色将他挤到一边,“桃桃,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陆桃很喜欢起名字。
以前玩个蚂蚁,她都要给蚂蚁取名大黑、二黑、小黑……偶尔碰上个带翅膀的,对方还能喜提飞飞这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可惜一转眼,她就分不清大黑和二黑是哪个了,脑袋里的存货也完全不够人家一大家子用。
这会儿听陆辉说要起名字,她马上转动起小脑袋瓜。
刘小伟也来了精神,“不如叫小黄?你看它一身粑粑黄。”
陆辉&魏朝:“……”
不,它并不需要这么有味道的名字。
小黄直接被pass掉,狗剩又慢吞吞提议,“叫唧唧吧。”
以后他就是哼哼的弟弟了,哼哼的弟弟叫唧唧,正好。
然而在场其他男孩子面色却都有些古怪,刘小伟更是直摇头,“不好不好,桃桃可是女孩子。”
“叫松子怎么样?”见别人起得都太不靠谱,魏朝说。
陈波点头,“这个不错,正好它吃松子。”
谁知一直没说话的小陆桃突然出声反对,“不行,它叫皮卡丘,皮卡皮卡丘!”
陆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