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芙盯紧福泽谕吉,“大叔,乱步不会自己去抓幕后黑手了吧!”
“啧!”福泽谕吉深深吐了一口气,“他怎么敢孤身犯险。”
“查到了!”门外的刑警慌慌张张,“之前的警察叫三田村,如果是真名,可以从这里入手。”
“不管怎么样先去查。”福泽谕吉跟着警员来到剧院门口,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张白色卡纸,乱步的字迹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要点——三田村和拐杖。
凶手是三田村已经确认,拐杖又是什么?
“大叔,拐杖。”艾芙乖巧抱着拐杖,递给福泽谕吉,“是之前被绑架的老爷爷的。”
摸索一阵后,福泽谕吉闭了闭眼,“艾芙,我要拜托给你一件事,你愿意帮我吗?”
......
监狱。
织田作之助抬起了眼,语气无波无澜,他坐在角落里,盯着银发武士,“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福泽谕吉示意摊开掌心,那之中有一块芯片,“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织田作之助眼神淡淡盯过去,视线被攫住,“你要问的事,跟这块芯片有关系吗?”
“有。”
“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织田作之助绷住下颌,“也不会告诉你与之相关的情报。”
福泽谕吉眉眼染上焦急,“无论如何都?”
织田作之助被武士的表情吸引,那么冷酷的武士,也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吗?
“是那个少年吗?”
最终他这么问道。
“是,因为我的关系,害他陷入了陷境,我想救他,所以哪怕一点也好,告诉我线索,我会付你报酬。”
织田作之助抬眼,心里升起微妙的兴趣,“说说你能付给我的报酬。”
“我会救你出去。”福泽谕吉说。
“可这个地方本就关不住我。”织田作之助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话题,“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离开这里吗?”
监狱里光线昏暗,亮堂的红发也被黯淡了颜色,褐色的眼无机质的闪烁着,跟一个陌生人吐露心声。
“我有些累了。”
这些话,他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织田作之助的心里防线很高,福泽谕吉想,兴许是他和织田作之助太过陌生,两人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织田作之助才会把闷在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
“我不是个职业杀手,你似乎很吃惊?”
“毕竟你的身手很好。这个年纪的人,我还没有见过武力值比你更厉害的。”
“你相信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吗?曾经我也没有想到过,这件事会应验在我身上。”
织田作之助静静的说,福泽谕吉静静的听。
“我杀了很多人,这些人可能无辜,可能作恶多端,我这双手也沾满鲜血,我是主人的刀剑与恶犬,他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曾经,我以为,不会有事比杀人更大了。”
福泽谕吉看出来了,这个少年只为杀人而杀人,心中没有贪念,愤怒,也没有恐惧,痴嗔。
“你能想象吗?这双罪恶的手也弹过钢琴,翻过琴谱,在满是蔷薇花的庭院里,给一个女孩梳过头发。我的双手满是血腥味,洗再多次,血污也没办法消失,杀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不杀人又是什么滋味,我不明白——但我不想用杀人的手去碰她,在我想明白的这段时间里,我不想再杀人了。”
“所以你逃避在这里,你的主人手伸不到这边。”福泽谕吉下了结论。
“我想抱住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抱住她。”织田作之助将刘海往后捋,露出锋利的眉眼,“她的安全就是最安全,她的危险就是最危险。你也有想保护的人,对那个小先生,你也是这种感觉吧!”
福泽谕吉顺从自己心里的声音,沉声道,“是。”
福泽谕吉想保护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定性的顽劣的孩子,他也想要用这幅身躯拯救一个因为他的错误,以身犯险的孩子。
“我会帮你,我会告诉你那个组织在横滨最近的据点。”
织田作之助放轻了嗓音。
“你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可能是因为你和我很像吧,你有放弃原则想要拯救的人,我也有背离信念想要带走的人,因为这个原因,我愿意帮你,相对的,你也要付给我相应的报酬。”
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一坐一站,相隔不过数米,在围栏阻隔的小小天地里,福泽谕吉听到动摇的杀手说。
“就算是在这里,我也想过的舒服一点,帮我寻本书来看,随便什么,只要能打发时间就好,再有——”
织田作之助嘴角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不明显,却融化了他的冷漠尖角,“我想吃咖喱了,你能帮我改善一下伙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