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顾亭山去宫里的次数明显减少,去中山王府的次数却越发频繁,而且还不愿带着
“今日我同你一道去中山王府吧,”吃过早饭,荀滟见顾亭山又要出门,提议道。
“师父去不太方便,”顾亭山想了想,“师父若是喜欢看戏,咱们也请个戏班来。
荀滟摇头,“我又不是去看戏的,我之前答应过要常去探望中山王妃。”
顾亭山微微挑眉,“没想到师父和中山王妃这么投缘。”荀滟在京中除了荀家之外没有朋友,如果能有一个投缘的人,倒不是坏事。
荀滟凝眉思索片刻,“也没聊什么,算不得投缘,只是觉得王妃挺可怜的。”
“确实如此,”顾亭山颔首:“等我今日与王叔说一声,改日带你去。”
荀滟瞥他一眼,“我看你和中山王倒是挺投缘的。”
顾亭山叹气,“投什么缘啊,累死了。”
“有吃有喝,还能听戏,累什么呀?能有扎马步累?”荀滟翻了翻眼皮,自己这个小徒弟,虽不象中山王那样沉迷享受,却也不是什么艰苦朴素知道上进的人,眼下这么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不过是为了保命,等他坐稳了燕王的位置,肯定也是个咸鱼。
果然,就听顾亭山道:“那还是扎马步更累。”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嘱咐道:“师父如果在府里待的闷了,就出去逛逛,注意安全。”
荀滟摆手,“不用管我,去吧。”
顾亭山出去的时候,荀滟要么在院中舞剑,要么骑马去城外走走,京城里没几个人知道她是燕王妃,帷帽一戴,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今日天色阴沉,要下雨的样子,荀滟于是没出门,呆在屋里没事,她便想去顾亭山书房找几本书翻翻。
书房外的小厮见了荀滟,忙上前赔笑道:“王爷吩咐过,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书房。”
荀滟皱眉,“我进去找几本书看。”她总觉得最近府里下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多了几分同情,少了几分恭敬。
“这……”
正这时,秦树过来了,小厮们忙恭恭敬敬向秦树问好。
秦树笑着看向荀滟,“王妃今日怎么到前院来了?”
“想看书。”荀滟懒洋洋道,不过是想打发时间,以她之前的经验,看不到两页就能睡着。
“您进去吧,不过王爷这儿兵书不多,您要是想看,我再让人去买。”王爷成日不在家,师父一个人拘在这王府里,定会觉得无聊。
荀滟不跟他客气,“我先看看,你买几本《七侠五义》之类的书来。”说着转身推门进了书房。
“秦大人,王爷不是说不许别人进书房么?”小厮有些担心。
“王妃是别人吗?”秦树教训道:“王妃是这府上的女主人,这府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她都能去!”
“是。”小厮应了一声,心说王爷要是真的如此看重王妃就好了,只可惜人心易变,跟着王爷出门的小厮说,王爷看上了中山王府上的一个歌女,这才三天两头往中山王府跑。
顾亭山的书房里收拾的十分整洁,比他以前在白石村的屋子干净多了,估计都是丫鬟小厮忙着收拾的。
荀滟走到书架前,想一排排扫过去,却一眼就被角落的几本熟悉的小册子吸引。
她眉头一跳,把那几本小册子抽了出来。
封面空着,翻开第一页——第一回,洞房花烛俏王爷初遇娇王妃
荀滟:!!!
第二本就是那个说她练过玉女功的,中间还夹着个书签,显然是有人在看。
荀滟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把那两本书放下,又翻开第三本,看着上面两个交缠在一起的小人,下意识代入了她和顾亭山,等她反应过来时,差点没原地爆炸。
秦树刚走,小厮就见王妃气冲冲地从书房走了出来,脸颊微红,眼中似嗔似怒,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大步往后院去了。
小厮在心里叹息一声,王妃生气都这么好看,王爷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非要去外面找人。那个歌女还能有王妃漂亮?
荀滟刚回后院,许妈妈就迎了上来,她拉着荀滟进屋,把门一关,神色凝重,“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啊?”
“怎么了?”荀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不停往上冒的火气。
许妈妈又迟疑起来,才成亲两个多月,王爷就看上了别个,王妃性子这么烈,如何经受的住,她于是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事,王妃中午想吃什么,老奴让厨房……”
“欲言又止地做什么?”荀滟皱眉,“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她顶着季晚晴的身份,不好经常回荀家,恐让人生疑,只能时不时让许妈妈他们回去看看。
许妈妈干笑两声,“王妃你莫要生气,男人嘛,没几个老实的。”
“你是说我爹?”荀贺要找姨娘,西平郡主能答应么?
“不是,”许妈妈在心里叹气,这种事情连她第一次听说都不信,别说自家王妃了,她犹豫了半晌,还是道:“是王爷。”
荀滟眉毛一竖,“他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