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良一手持着火折子,一手持剑,小心翼翼地带着十来名师弟进了这个昏暗的山洞。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还夹带着一股腥臭味,不少人因为受不了这种味道而掩住了鼻子。
看来,这头银狼平日里肯定没少吃生的,不然怎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这头银狼跑进来之后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在洞里转了一圈后,他们最终停在了角落处的那张石床前。
石床之上,铺了些稻草,石床的一边,摆放着的是银狼吃剩的生肉,有些连血都还未凝固,有些还连带着骨头,实在是血腥得很。
众人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往另一边看去。
另一边摆放着的,可能是银狼到处收集来的,类似什么草蚱蜢,藤球之类的玩物,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何文良用剑翻了翻那堆物品,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被银狼叼走的布袋,可惜,翻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能翻到那个布袋。
不过,这么一翻,却是让他翻到了意外的收获。
耿浩司举着手中的火折子,往前跨了两步,往何文良举在半空的剑身上照去。
这么一照,他才看清了挂在何文良剑上的碎布,以及那碎布上隐隐的暗纹。
“这…这这这不是那女魔头当日穿的衣衫吗!”
女魔头身上的衣物,与寻常的衣物不大一样,那一身黑袍用金线以及红线勾勒出特定的暗纹,那样的暗纹是血炎教独有的标志,据说只有教主才能穿上那种特制的衣衫。
当日耿浩司几人曾亲眼见过落崖前的钟书谨,自然记得她所穿的衣衫。如今看到这些碎布,他们几人心中不免有些愕然。
难道说,那位魔教教主,到头来竟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吗?
严子博晃了晃身子,搭住了身边的齐元青强撑着自己。
怎么办,若是让少夫人知道,她的教主摔下悬崖后,竟会被野兽啃的尸骨无存。那她…定会很伤心的吧?
同样的,齐元青面色也不大好看。
此行,有负少夫人所托了。
“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尸体。”何文良把剑上的碎布收在了手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道:“原来竟是被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呵,还真是活该!”
再怎么样,那也是一方教主。不管立场如何,她那一身铮铮傲骨,那宁死不屈的姿态,总归是让人敬佩的。
那样的女子,也能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多少英雄豪杰身上都没有她那样的铮铮傲骨,可她这一生到头来,竟是以这种方式收场,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如今她连尸身都未能保全,这已经够令人惋惜了,何文良竟还在这里说些这种尖酸刻薄的话,这让齐元青几人如何能忍?
“何师兄,注意你的言辞!逝者已逝,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就让她…安心的走吧……”
耿浩司满脸都是不忍怜惜的神色。
这样的神情与话语,都令何文良极为反感。
“怎么?我说错了吗?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这些正道之人,更要以身作则,维护正义!怎能因为她被野兽啃了尸骨,就动了妇人之仁呐!”
顾卿音攀在上头的小洞口前,看着下面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句。
都是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大白攀在顾卿音的身旁,有模有样地模仿起顾卿音的动作,它把前爪攀在洞口上撑着自己的身子,后爪悬空,对着那个露出来的洞口望着下方的情形。
别的它不知道,但是顾卿音不开心了,它是知道的。
它转了转脑袋,眨着那双幽幽的狼眼,不解地看着顾卿音。
为什么会不开心了呢?
顾卿音不悦的看着底下快要争起来的几人,低声说了一句:“大白!上,咬他!就那个骂我们家阿谨的伪君子!给我狠狠地咬他几口!”
闻言,大白便把后爪也收到了那个洞口的之上,四爪贴着石壁,弓着身子蛰伏着,对着底下的那群人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随时就能腾身跃下。
“对了,咬几口就好,别太狠了!还得留着他的性命让他回去传达阿谨的死讯呢!”
大白摇了摇尾巴,似是应下了顾卿音的嘱咐。
低吼一声,它便腾身跃下。
何文良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大白扑倒在地了。
对上大白那凶恶的目光,何文良心下一片骇然。
这下惨了!
未等他拍开大白,他的肩膀就已经被大白咬下一块肉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