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始终听?不清楚,随安然就双手抓在栏杆上,用力地俯低了身子,却不料在刚听?见他那句话时,手下一松,她就犹如那断线的风筝,飞快地从塔顶坠落。
她分明是离他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他伸出来的手她却始终摸不到,刚挨着边,还没?碰触到他的体温,就擦肩而过。
温景梵低沉温凉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入的梦:“安然,为何不牵住我?”
她是想?牵他的啊,可是……没?有牵住。
似是知道她的所想?,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要牵住我好不好?牵得牢牢的,不要放开。这?个世界,只有我能陪着你,给你你要的一辈子。我一定会比你活得更?久,哪怕多?活一天,也不会让你先看着我离开。”
随安然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却是窒息一般压抑的漆黑。
她吓得浑身发抖,背后一身冷汗。摸索着把压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摸过来,按键看了眼时间……
只不过是凌晨的2点,她才刚睡了几个小时而已。
她蜷缩着身子,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浑身绷得自己的神经都有些隐隐作?痛。她渐渐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翻开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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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梵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温时迁。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边点了台灯,边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得几乎不能出声:“喂?”
温时迁愣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二哥?”
温景梵清了清嗓子,沉沉地应了一声。因为突然被吵醒,眉心隐隐作?痛,总觉得有什么纷乱的思?绪正在缠绕着自己,又理不出头来。
“你让我做间谍的啊,爷爷回来了。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你明天早上过来吗?”
听?出那端也浓浓的倦意,他喝了口水醒神,这?才回答:“帮我留着门,我现在就过去,明天早上就见老爷子。”
不然谁知道这?个老爷子又会消失多?久,避而不见?
那日在医院碰见温时迁时,温时迁告诉他的便?是:“我在爷爷的书桌上看见了一个档案资料,上面的名字署名是‘随安然’。我想?应该跟你有关系,调查那一栏里最多?的就是和你相关的信息。”
温老爷子年纪大了之?后便?患得患失起来,加上身子也不够爽利,对?膝下的孙儿就诸多?干涉。
温景梵当日就回了温家和温老爷子关在书房里彻谈,只那温老爷子顽固,就是不肯同意:“我不答应,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方面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更?别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们现在总觉得我封建老土,也只有到了中?年才知道我这?是为你们好。门当户对?的感?情?才能真正长久的维持下去,喜欢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
“你调查她就是你的不对?,我和她如今什么关系也没?有。”
大抵是有些理亏,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再作?答。
不欢而散之?后,温老爷子就借口散心去了L市。这?还是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去。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不愿意见他。
温景梵起身穿衣,夜色凉如水,他从窗口望出去,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只有几盏孤灯明亮,点点星火。
他起身去了客厅,正准备出门时,才想?起手机没?带,刚准备折返。今晚一直不见猫影的梵希叼着他刚才放在床头的手机蹲在他的不远处。
屏幕上正显示着通话中?。
温景梵每天一皱,蹲下身来朝梵希招了招手,“梵希,过来。”
梵希这?才迈动步子小跑过去,把手机叼着放进他的手里,还抬起爪子往他手心推了推。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见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的通讯录名字时,却是微微一顿。
“安然?”
随安然压抑着呼吸声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这?才问道:“刚才你是在叫梵希吗?”
“嗯。”他干脆坐在了地板上,把梵希揽进怀里顺着毛。那修长的手指落下去,梵希微扬着脑袋满足地叫了一声,抬了爪子挠了一下头,示意:舒服,继续给朕挠挠。
“怎么还不睡?”
“没?有……”她斟酌了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欲言又止。
温景梵听?出她声律的不稳,微皱了一下眉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完全忘记了那头的温景梵并看不见她的动作?。
“醒来就好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想?了想?,又安抚道:“你在这?里,没?人能带走你。”
这?句话,深沉得如同广袤星空,他说完自己也是一顿,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除了他,没?人可以走进你心里。所以你在这?里,没?人能够带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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