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抓起一把竹签拍他脑袋上:“要吃就吃不吃闭嘴。”
扫荡完桌上的烤串儿去庆丰路的时候,陆天枪才后知后觉琢磨了出来:刚老大是想要简意的电话号码来着,结果被她给怼了。
*
简意走出电梯左转到走廊,一眼瞧见顾哲坐在家门口的地板上,脚边放着一篓大闸蟹。她心虚地走过去:“你怎么不进去?不是有钥匙吗?”
“怕吓着你。”顾哲坐着没动,只是皱了皱鼻子,“你去吃烤串儿了?”
“……啊哦……”简意抬起胳膊闻了闻外套袖子,掏钥匙开门。
顾哲笑笑站起来,把大闸蟹拎进屋里:“把这个煮上,明天就不新鲜了。”
“我吃不完。”
“没让你吃,是我要吃。”
简意把包挂在门后,回头去看他。
金丝边眼睛,只有镜框,没有镜片。
白衬衣板正规矩地全部扎在西裤里,斜纹领带一丝不苟,上面甚至还有个领带夹。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简意问。
“谈了一个项目。”顾哲开始解领带,“大闸蟹就是从合作商那里顺过来的。”
“什么项目?你真要开公司?”
“当然是一起发财的项目,公司如果真的开起来,我就把你弄进对手公司里,专门让你跑业务逮客户,诶嘿,蹲一个死一个,用不了多久,还没死的客户包管争破头地往我公司跑。”
“……”简意拎着大闸蟹去厨房,有完没完。
她把编织篓放在灶台上,摸了下屁股,似是在拍掉如影随形的那只脚。
想骂人。
想想曾看过他的某不可描述,屁股上这一脚,就算……扯平?
但还是想骂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心里就堵得慌。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本事,他的本事就是招人烦。
半个小时后,简意端着一盆大闸蟹从厨房出来,顾哲已经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简意把大闸蟹放在餐桌上,又去厨房拿来酱料,喊顾哲起来吃蟹。
顾哲挣扎着爬起来洗了手回来,半睡半醒眯瞪着眼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塞蟹肉,简意和他说话,他就哼哼唧唧地应付着。
半盆下肚的时候,他像是猛地醒了过来,冷不丁说了句:“阿龙的事情,你想跟警察说就说吧,我觉得不好玩,不想再跟他们玩了。”
简意蘸酱的手顿住,盯着他看了半天,点头,顺带说教了他两句。
顾哲只管嗯嗯听着,没有反驳。
刚在小区门口的大排档,他虽然只看见了明礼,但是简意身上的烤串儿味,还有她撒谎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摸耳朵……这让他很不舒服。
阿龙既然没认出简意,顾哲也不想再插手,至于警察抓不抓得住他,凭他们本事咯。就是那个明礼,站在简意身边的样子很丑。
真.丑。
偷摸来见简意的样子真.丑。(此处的.大写加粗)
丑破天际丑穿地心,丑里还带着尬骚。
人的本性就是贱,越拦越上蹿。
爷爷我不拦了。
你要还是再他妈的丑,爷爷我打到你跪下来叫爸爸。
诶?怎么好像降了一个辈分?
“想什么呢你?”简意斜眼看他,“你嘴里的蟹腿没剥壳。”
顾哲把嘴里的蟹壳“呸”出来,拽了张餐巾纸优雅地擦擦嘴,慢条斯理地说:“哦,我在想李思录,你上次说他云州资助的那孩子,没准我能查出来。”
“李思录?你不是不让我管?”简意赶不上顾哲跳跃的思维。
“脑子在海水里泡久了。”
“传说中的脑子进水??”
“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