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被奶嬷嬷抱出内室,在外屋哄得不?哭了,又洗净了脸才抱回住处去。唐宛宛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乐了:“真的不?哭了哎,合着他俩专门折腾我的,还是陛下有法子。”
晏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心思早跑到了别处去。他将人?仔仔细细打量过一?遍,宛宛坐月子时?下床少,吃喝上头又可劲地补,这些天把?气色养回来了,身段也?比以前丰腴了,当真是甚妙。
晏回拥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低声问:“现?在还涨得厉害?”
说话间,抬手就?要往她胸前碰,被唐宛宛先一?步抓住了手,又羞又恼地摇摇头:“不?涨了,一?点都不?涨了。”
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晏回扯唇笑了笑:“那你下回再?觉得胸口涨,就?等朕回来,朕帮你分忧。”
“陛下怎么帮我分忧?”唐宛宛震惊脸:“你……不?会是要做坏事吧?”
晏回笑得埋在她肩头上直不?起腰来,沉甸甸的,压得唐宛宛气儿都喘不?匀了。只听陛下慢悠悠说:“从六月十七至今,你自己算算这都多少天了?医女说产后一?个半月不?能?同房,你一?胎生俩亏了气血,得养更久,朕估摸着还得两个月。”
晏回垂眸看着她,眼白里冒出的几根血丝深刻表明?了这段时?日的难捱,他笑了笑:“朕怜惜你,你也?不?能?太没良心不?是?先前欠下七十四回,这会儿也?没法讨债,总得容我做些别的缓缓。”
“陛下浑说什么呢!”唐宛宛抬着胳膊去捂他的嘴,嘴没捂住,反倒一?不?小心在晏回唇畔挠了一?下。好?在这些时?候为了跟孩子亲热,指甲留得很短,没在晏回脸上留下爪子印。
“嗤。”晏回低笑一?声,轻轻巧巧压下她的挣扎,慢悠悠地解她衣裳,一?边微微笑着说:“原本还想着等你下回难受了,朕再?为你分忧。可宛宛既然这么着急,那咱们趁着这回先练练手。”
“天还没黑呢!外屋的门还没有关!还没吩咐守门的丫鬟不?能?进来!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嘤嘤嘤……”唐宛宛扭着腰左躲右躲,却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唐宛宛又被啃了一?遍。一?刻钟以后,晏回压在她肩头低低地喘,笑得微微发?苦:“不?过杯水车薪而?已。”
唐宛宛后背胖了,手也?比以前笨了,背过手去却怎么也?系不?好?兜儿的带子,只能?背过身去寻求帮忙,一?边不?满地嘀咕:“陛下在人?前一?向规行矩步的,看起来就?是个正经人?;在我面前却总是没个正形,要是被朝中大臣知道陛下私底下是这个样子,肯定要参折子上来批评你沉湎女色的。”
“不?说朕,”晏回给她系带的手顿了顿,低声问:“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
还没从方才的余韵中缓过来,唐宛宛一?听这话唰得红了脸,把?他凑得极近的脸推得远远的,一?骨碌躺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住自己,在被子里摸黑穿衣裳,还瞪着他说:“我是正经人?,才不?想呢!”
等到两人?腻腻歪歪下了床,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唐宛宛刚绕过屏风便见?晚膳早已经摆在了桌上,门却关得严严实实的,定是丫鬟呈膳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了。
唐宛宛叹口气,又摸摸自己的脸皮,总觉得自己脸皮也?跟陛下一?样变厚了似的。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起码羞得一?天不?想见?人?。这会儿却觉得:听到了就?听到了吧,反正已经丢过很多次脸了。
前几天被那鼠疫闹的,唐宛宛每天都要喝两碗药,唐夫人?说是补身子用的,宛宛就?一?点也?不?怀疑。这两天刚刚停了药,吃食上以滋补的汤羹和好?克化的吃食为主?,红枣银耳鱼汤骨头汤小米粥轮着上,怀孕后期被克扣吃食的苦闷总算是消解了。
然而?直接的结果就?是,唐宛宛胸口愈发?|涨得厉害了。她每天喂一?回孩子,剩下的五六回都得靠奶嬷嬷,也?不?知俩孩子是跟她亲还是怎么的,只要她当天喂过了,剩下几回奶嬷嬷喂的时?候总要哭闹不?休,想要找亲娘。
自己喂吧跟不?上,每天喂一?回吧,孩子又要哭闹,反倒给两个奶嬷嬷添麻烦。
唐宛宛不?敢再?喂了,胸口涨闷时?只能?自己忍着,实在难受才找陛下帮忙。晏回一?向是十足的好?耐心,放在她身上时?十分的耐心也?成了百分,每每极尽温柔之能?事,自己反倒憋得厉害。
唐宛宛抓着被单嘤嘤嘤,总算熬过了这艰难的半刻钟。可听着陛下努力抑制的低喘声,她都分不?清陛下这是在欺负她还是在难为自己了。
等到次日的红枣银耳鱼汤骨头汤小米粥又来一?遍,得,还得想办法。
如此这般的过了几天,唐宛宛就?开始怀疑这是陛下的诡计了,这天晚上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陛下是故意让小厨房给我这么补的吧!”
“没有,食单是医女开出来的,朕可从来没沾过手。”晏回抬起头,好?笑地说:“银耳是滋阴补益的,红枣是养血安神?的,鱼汤骨头汤小米汤是补身子的。生孩子大失元气,你自己也?清楚,前些天气色多差啊,你看这几天气色又养回来了。”
“那倒是。”唐宛宛喜滋滋地摸了摸自己重新?变光滑的脸,丝毫没有察觉到陛下的险恶用心。
这几日晏回忙得很,连午膳都挤不?出时?间来,在御书房随便吃些。宛宛生产后的这大半月积压了不?少政事,这会儿都得他拿个主?意;再?加上鼠疫一?事也?没有眉目,晏回身心俱疲,把?脑袋深埋她颈窝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唐宛宛被他鼻间热气呼得痒,却也?没有推开,陛下每回这样的时?候就?说明?是累得狠了,她有些心疼。
可过了没一?会儿,唐宛宛红着脸推推他:“陛下你不?要亲我呀,我都快要馊了。”
馊了?晏回不?明?所以:“什么?”
唐宛宛把?他的脑袋推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上回洗澡是生孩子前一?天,这都已经十来天没洗过了,只能?擦擦身。医女见?我难受得厉害,说起码得等半月,到时?候寝宫有了地热,屋子里暖暖和和的才能?洗澡。”
晏回总算明?白“馊了”是何意了,笑着以唇描摹她的唇瓣,低声说:“没馊,朕闻着只有奶香。”
“……”唐宛宛又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