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运:“……”
白清池恨不得把“我是故意的”写在脸上,奚嘉运一时心情复杂。
而穆璜则捂着脸,很是不可置信。
他跟白清池,签在同一个公司,又在同一个经纪人手下,关系没有多好,但至少表面上过得去,白清池突然这么一下子,把穆璜打懵了。
葛导心里也直犯嘀咕。
演员之间的勾心斗角,葛导多少也知道一点。但是白清池跟穆璜两个人,算是师出同门,关系不应该这么差,更重要的是,白清池也没道理故意借着这场戏整穆璜,他可比穆璜红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白清池想整穆璜,办法可多得是,没必要搞这么明显,因此虽然听起来理由牵强,但葛导却还是相信白清池的。
他清了清喉咙打圆场,“哎,是不是剑柄沾了水啊?待会儿拍之前,白清池你把它水擦干净,别再手滑了,还有穆璜——你没事儿吧?”
穆璜现在脸都还在疼着,白清池那一下可是用了力的,怎么可能没事,但穆璜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便以进为退地摇头,“没事,我没事,就是脸好像肿了。”
白清池可太懂了,他见招拆招,做作地松了口气,“啊?脸肿了?不过没事就好,真的很对不起啊。”
停顿了几秒,白清池又说:”幸好这场戏你还有个面具可以遮一遮,不然就耽误你拍戏了,回头我让我助理给你送点药吧。”
穆璜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勉强笑了下,“好,谢谢白哥。”
穆璜说脸肿了,葛导原本还担心了一下拍摄,听白清池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了,又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便宽心地摆了摆手,“那继续?”
白清池:“我没问题。”
穆璜:“……我也。”
这一次的拍摄很顺利,两个人都没再出什么状况。白清池之前借口有个通告才把他的这场戏往前提的,所以拍完之后,他就打算去卸妆,结果被穆璜拦住了。
“白哥,等一下。”
穆璜走过去,别人可能不清楚,他却是记得的,白清池道歉时的说辞,敷衍到直接照搬了自己的那套,穆璜压低声音问他:“你刚才是为了奚嘉运?”
奚嘉运这个名字,白清池现在一听就来气,没搭理他。
穆璜又说:“白哥,我们才是一个经纪人啊,你跟他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怎么帮着他啊?”
关系好这几个字戳中了白清池的怒点,他一下子炸了毛,“谁帮他了?说了是手滑,我跟他关系一点也不好!”
他反应太大,穆璜愣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但白清池已经怒气腾腾地走了。
然而没几步,他又碰到了奚嘉运。
白清池脸色很臭,“干嘛?”
奚嘉运拧眉望他,欲言又止。
白清池见状没好气地问他:“你找我该不会是为了来谴责我借着拍戏打人吧?”
奚嘉运还没来得及回话,白清池又说:“不听,王八念经。”
奚嘉运:“……”
奚嘉运失笑不已,“不是,不是为了这个。“
他刚才想了一下,上次自己跟穆璜见面,穆璜就瞪了他,但是奚嘉运没太放在心上,他在这个方面的确是有点迟钝。
奚嘉运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只是想起来,上次你说我总是看不起人,为什么这样说?”
白清池:“你问我?”
奚嘉运点头,“……我觉得我没有看不起谁?”
白清池当即冷笑一声,“没有吗?”
白清池:“《PickMe》有一次更改比赛模式,练习生自由组队,我问你要不要组队,你当时对我笑了一下,我以为你答应了,结果你一直没来找我,后来我发现你早跟别人组了队,我去问你,你竟然问我——”
“啊?不好意思,你是……?”
奚嘉运:“???”
奚嘉运努力回忆,“没有这回事。”
白清池冷漠地说:“有!”
“我问你的时候,你在练舞室吃巧克力吃,是块白巧克,最后你跟钟源组了队。”
奚嘉运惊了,“……这你都记得啊。”
白清池面无表情地说:“是啊,我很记仇的。”
有了白清池的提醒,奚嘉运这回再回忆,隐约有点印象了,他犹豫地问:“你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戴着个耳机?”
白清池:“是啊,怎么了?”
奚嘉运麻木地说:“如果我没记错,当时你戴着耳机走过来,我本来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结果听了几句,是那期要练的歌的歌词,我就以为你在练歌,根本不知道后来你还问我要不要组队,对你笑大概也是你看我,我下意识笑了一下,不是答应和你组队了。”
白清池:“……”
奚嘉运问他:“所以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还要先假装练歌?”
白清池:“……”
他憋了好半天,完全没法回答,最后干脆扭头就走,还抛下了一句话:“我他妈的就是在练歌,然后顺口问你而已!”
奚嘉运看着他走远,忍不住慢慢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白清池总是对他阴阳怪气,永远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他之前就觉得奇怪,白清池对他的敌意实在来得莫名其妙,
这个误会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奚嘉运正想着,葛导喊他:“小嘉,现在回头拍夺宝的戏,你可以吗?”
奚嘉运回过头,“可以。”
他回到水池之中,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帮他把头发与衣摆扬开。
剧组人员各就各位,葛导语重心长地对穆璜说:“争取这次一条过,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不用葛导说,穆璜这次本来就不打算再拖进度了,何况白清池来了那么一下,穆璜是真的没什么心情了,他勉强一笑,“好,我会努力的。”
场记大声地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