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子的是谁?你先把他?叫来。”
“是。”
桓琚等?人来的时候略闲,抬笔在屏风上写了个人名?“宋奇”。唔,萧司空说让有能力的人去历练,这当然不能说错,但是宋奇是真的好用,练个差不多,还是得?回来!毕竟桓琚用着他?用得?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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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两仪殿,程为一先派人从东宫叫了人来。再?稍一问,梁玉还没走,正在李淑妃那里说话?呢。桓琚才走不久,李淑妃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东宫先派了人来了,第一道是桓嶷认怂的教?令。闲情公子写得?声情并茂——陆文跟前太子妃还是个比较亲的亲戚,可不得?帮着写好话?么?看得?李淑妃婆媳都失声痛哭。
梁玉一听这个就知道,太子过了这一关了。
第二道教?令接着来了,正式告诉李淑妃祖孙三人,以后?有他?罩着了。也是告诉看热闹的人,别?闹了,都有点眼?色。
梁玉心说,哎哟,还漏了一条,咋不给这冯迁些金帛呢?人陪你绕这一大圈儿的,容易么?到这会?儿,从桓嶷两道教?令里,她有点明白为什么宋奇说,冯迁这本上得?对,是大臣该说的话?了。
李淑妃抹抹泪,正色对梁婕妤道:“太子不好与朝臣过于亲密,但也不能全然不理,要拿捏尺度。该提醒提醒太子,这个人当赏。”要搁李淑妃自己当年,她就请皇帝去干这个事儿,可梁婕妤她就不怎么能见着皇帝。
梁婕妤听了,知道这样干好,但是不知道自己干合适不合适。看一看妹妹,梁玉大喜:“阿姐,娘娘这是在教?你呢。”
梁婕妤赶紧说:“谢娘娘提点。”
两人客气一回,程为一就又来了,表达了桓琚的关怀。李淑妃正色道:“圣人这是为太子好,也是为三姨好,圣人说的这个话?,不可以传出去。”
程为一恭敬地道:“娘娘放心,奴婢能在圣人身边伺候,靠的就是嘴严。”
桓琚到底没叫梁玉空着手回去,没有明着赏还能暗着给呢。借口说她出手忒大方了,小?孩子留不住钱,不好,且婕妤的事是他?家的事,不好叫小?孩子赏人,赐了些金钱,叫她压箱底去。
梁玉心里明白,这是因为“劝太子有功”,才不是什么担心小?孩子穷。并且,这“有功”还是偷偷摸摸的,不大见得?了光。如果她想着这份“功劳”,见天往宫里跑,想给太子拿主意,又或者把皇帝叫梁满仓少管她的话?当了真,事事跟亲爹意见不合,那她就死定了。这些都是她日后?“发达了”的勋章,绝不是现在的谈资。
“三姨”一不高兴就花钱,还是一路洒钱出宫,金钱开道,何人不喜呢?不喜欢人,还喜欢钱呢!
程为一陪着她出去,自己也得?了些金钱,心道,怪道圣人不叫梁满管她,梁满还真管不了她。但是又有忧虑,程为一在宫中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就担心三姨可别?过了界,那就不大好了。
掂量了一下拿到的金钱,也提醒一句:“三姨,老奴上了年纪就爱絮叨,三姨勿怪。凡事呢,拿捏下分寸。”
这话?说得?跟她想的差不离,梁玉高兴了:“哎,谢您指点。”
欢欢喜喜的,多讨人喜欢呀,程为一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一些:“人老啦,话?多。”
“那您多说两句话?,我就爱听人说话?。”
程为一却不肯多说太多了,只说些宫中趣闻,一路将梁玉送回了家。梁玉也识趣,大概一把钱能换这一句话?,就很值了,也顺着他?说,饶有兴致地问起了宫里的品级、司局之类。这些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程为一给她讲一路。
梁府里等?着梁玉带信儿回来,没想到带回一个程为一。程为一的位置大家都知道,梁满仓也有点慌,又叫儿子迎接,又要摆酒。程为一笑容可掬:“梁翁,不急不急。”将桓琚的旨意一一讲了,金钱颁了,才从容回宫去。
梁满仓一听完,第一反应是把闺女薅过来——你他?娘的进宫干啥去了?看到程为一还在的份上,只瞪了女儿一眼?。梁玉心里有数,她爹在家里的权威是不能被挑战的。最好有个好理由。
等?程为一一走,梁玉不等?梁满仓发作,便说:“阿爹,今天这事有点古怪。”
梁满仓一口气被憋了下去,瓮声瓮气地问:“啥古怪?你老子管不了你了,古怪不?”
梁玉笑嘻嘻地道:“您想生气就先气着,不想知道今天都出了什么事,耽误了正事儿……”
“嗐!你把你老子制住了!”梁满仓虽然这么说,气儿还在,“啥事儿?跟过来说!”
梁玉道:“行?呐,我去换件衣裳行?不?回来跟你好好掰扯。”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找吕娘子问问。
吕娘子正在房里等?她的反馈,听说程为一送梁玉回来,她就躲了,也知道梁玉这一趟进宫,肯定又有故事了。梁玉进来,也不叫奴婢伺候着,自己就麻溜卸妆换衣服,然后?问吕娘子:“凌家有人认识你吗?”
吕娘子一挑眉:“怎么?贤妃说了我什么?”
“圣人叫我换老师,你猜,说了什么?”
吕娘子的脸沉了下去:“贤妃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可恨她犹有圣眷。三娘何必旁敲侧击?直问我就是了。我本是姓袁的与小?吏之妻所生,就冒姓了小?吏之姓,姓了吕。生下不久,姓吕的就气死了,袁家也不肯认我们?母女。出嫁的时候,夫家以为娶的是袁姓女,门户光彩,谁料写婚书时才知道我姓吕。袁家势大,他?们?不敢退婚,又想巴着我生父给他?们?儿子谋个出身。他?家儿子倒不在乎门第,只要娶个美人儿才好。呵呵!到姓袁的死了,他?们?家就再?容不下我。亏得?我机警,才没叫他?们?害死。又遇着你那位小?先生的父亲,叫退还了我的嫁妆田产。否则,呵呵!我纵使逃了出来,也要饿死了!”
她很是激动,说了这一长串,梁玉静静听了,回了一句:“我对圣人说,你是我选的人,不换,然后?他?答应了。”
吕娘子愣住了。
“你等?我一会?儿。圣人叫程为一来对我爹说,别?管我太多,我爹不乐意了,我得?先去骗完了他?再?说。”
吕娘子噗哧一笑:“什么骗呀?就直对令尊说,圣人说的是场面话?,他?要当真就是傻了。对了,太子的事有结果了吗?”
“比咱们?想的都好。”
“嗯,那你得?闭门好好下功夫读几个月的书了。正好老老实实的,也叫令尊放心,没人造他?的反,也叫圣人看看,你不轻狂。快去吧,”吕娘子说话?又急又快,“回来再?说宫里的事。凌贤妃,哼!咱们?回来再?说她。她的脑子,也就够对付个犯了傻的徐国夫人!”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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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脑子够干什么用的不好说,梁玉的脑子糊弄梁满仓是足够了。梁满仓本来气咻咻的,梁玉对他?说:“场面话?您也信?那还有更?叫人生气的事呢!”
梁满仓还是不开脸:“啥事?”
“咱家的事,咋贤妃都知道了呢?”
“啥?!!!”梁满仓跳了起来。
梁玉这才把吕娘子的事慢慢说了出来,然后?说:“爹,咱不能不防呀。”
梁满仓权衡利弊,说道:“好!你说,咋办?”
“咋办?立规矩吧。”
父女俩再?次确定了共同的敌人之后?,家庭关系取得?了和?谐。梁满仓哼唧:“这个小?娘,她管得?也忒多了!不贤良!圣人咋不管管她哩?”
梁玉道:“圣人跟她亲跟你亲?这个话?别?再?说了!你看,圣人信她,就是跟她亲呗。”
梁满仓道:“真当你爹是傻子哩?哎,你那个吕先生,究竟咋回事?”
“圣人说,她教?得?好,可见是好的了。”
“行?!你有数就行?,你老子管不着你了。”
梁玉道:“是呢,差点叫贤妃管着了。咱难道要听她的?”
“那不能!不蒸馒头,争口气!”
梁满仓的毛理顺了,梁玉一身轻松去跟吕娘子密谋,边走边想:圣人还能真不管贤妃?
圣人还真管了。
就在梁玉和?吕娘子密谋的时候,桓琚已经弄清楚了他?想知道的,当晚宿在昭庆殿。贤妃接了,带着期盼带着关切问道:“圣人,梁家三姨的事,怎么样啦?”
她知道梁玉今天进宫了,也知道东宫那里出了些事情。一边恨太子居然没那么蠢了,一边又想自己的计划。
桓琚今天的事情也不少,到了昭庆殿就是想轻松散心的,并不想提任何一件正事。懒洋洋地摆摆手:“她不是凡品,她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管好珍珍,管管女儿就行?啦。”
贤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下桓琚的脸色,识趣地不再?追问,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打?听。顺着桓琚的心意,命人奏乐,自己为桓琚歌舞解闷。
桓琚听歌看舞,渐渐惬意,忘却不快,贤妃却不得?不郁闷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1】柳下惠是有名的君子哈,盗跖是个大盗,但是据分析是个起义领袖。他俩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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