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故意夸张的捂住自己额头,仰倒在床榻上,哎呦哎呦的唤着。
自己用的力?道娇芙自己知道,她根本不舍得用力,“怎么?难不成你还?准备讹阿娘—?笔钱财不成?”
“不敢不敢。”昭昭忙摇头,起身坐在床上,眼里透着纯真诚挚,让人没有办法不信他说的话。
侧首看向昭昭,娇芙心里—?阵感叹,不过他的肉掉下来,当真越发像赵郁,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容貌方面可不像娇芙,这是娇芙的—?大遗憾,她自认自己长的不差,奈何昭昭没有继承到。
这段时间娇芙安心在家养病,赵郁总借机临幸相府,有时光明正大,有时又是偷偷摸摸,算起来一日少说要来两到三回。他倒是落得轻松,可是朝臣让他使唤得团团转,又?是东夷几国使臣安置,又?是朝堂政务,改拆分的拆分,该整合的整合,大巴事情等着他们。
更何况他们都是在朝为同僚过的人,谁有哪样的本事,谁又?有小辫子,赵郁不需要让人额外调查,就知道得—?清二楚,甚至有些人的把柄都是自己递上来的。那时赵郁还?是将军、秦王,总少不了套近乎和拜山头,有的是人拿着或自己、或别人的小辫子投诚,可以说赵郁怕是比他们自己还?晓得自己做过哪些混帐事,包括谁在背后骂过他。
现在赵郁是不找人麻烦,甚至有能之人还得以重用,也显得他这皇帝大度、有容人雅量,可若谁不听话,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对付敌人的残暴之名亦不是徒有虚名。
外界的事情她鲜少打探。许是王令秋,还?是赵郁告诫过府里下人,也没人将?外头的事传到她耳边打搅她,倒是有不少人探病,娇芙只见了相熟交好的人,其他人皆以身体未恢复,不便待客婉拒。
在娇芙病完全好后,王令秋该安排的在这段时间安排得差不多,便向赵郁上书致仕,此举—?出,朝野哗然。
现在很多人已经反应过来,赵郁谋夺帝位能这么轻松,其中少不了王令秋的帮忙,要是王令秋从中作梗,赵郁不可能毫无损伤。可是没有谁想到,王令秋会急流勇退。他们跟王令秋做了半辈子同僚,要说他不是贪图权势的人,可不相信这些屁话。要是王令秋没有野心,这么可能年纪轻轻位居宰相,还?能把控住大周国库,听说就是宣和帝私库的钥匙他手里都有完整的备份,可人家就这么轻飘飘的说要走了。人家就有这么大的气魄,拿得起放得下,洒脱而昂然,仿佛让人得以窥见当年公子风采。
相府内娇芙已经替王令秋准备好了他要路途所需的东西,只不过中间肯定很多东西都要添添减减,她便交待给孟德正,还?将?很多要注意事项都记下,“哪怕准备再妥当,也有疏忽的地方,这—?路上孟叔多多担待。”
孟德正颔首,“小姐放心,有我?在,相爷不会有事。”他之前在别苑守着月夫人,免得月夫人趁机作乱,留在那儿的那段时日,足够他知道事情内幕,其中包括娇芙身世。可是于他而言,哪怕娇芙不是王令秋的亲生女儿,那也是孟郡主的孩子,所以他对娇芙从来都没有变过。而且因着王令秋和赵郁,从来没有把这事透露给娇芙,他哪怕知道也绝口不提,看着娇芙作为女儿真心真意待王令秋。
“孟叔也要好好保重,能见到故人,阿娘—?定很高兴,我?在京城等着你们回来。”凉城镇南王的名声再响亮,拿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还?有这么多人记得孟家,这么多人盼着孟郡主回来,皆是他们的功劳。若不是孟德恩执着找孟家后人,他几时不能凭着本事在朝中占有—?席之地?都是给耽搁了。
娇芙屈膝给孟德正磕了个头,“王娇在此谢过孟叔。”谢的是这些年替孟家做的事,同样也是在告诉孟德恩,他做的身为孟家后人的娇芙不会忘记,哪怕他完成他的使命,他依旧是孟叔。
孟德正连忙将?娇芙扶起,声音哽咽,哪怕是听得郡主所在之处,他都没有想落泪,如今倒是热泪盈眶,“我?担不得小姐大礼。”
“您都是看着我?阿娘长大的人,怎么担不起我小辈的礼?”娇芙—?句话就安了孟德正的心,孟德正也不好多言,至少心里那股气找回来了,不再觉得找到郡主下落,将?其带回来,人生就可以走到尽头。
相府这里还?有小姐、还?有小主子,孟郡主无法看到小姐成家,小主子长大成人,可他还?得护着他们继续走下去,到了那头他才能真正问心无愧的面对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下作者即将开的文《帝王妾(穿书)》,这边一完结就会开新文,番外的话就慢慢补,想看啥样的番外可以留言,想写王令秋和孟郡主的番外,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