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是月夫人身上的痛,刚醒来她只照过一回镜子就再不?愿瞧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怎么弄的,她眉间愁苦,脸上都是沧桑。现如今因为时刻养着,已经好上不?上。可她还是不乐意身边的人跟她提年龄,但福儿这番话,她听了心里倒舒坦不少,尤其是想到那人身姿挺拔,容貌冷硬却俊郎无比,被这般人龙章凤姿的喜欢,大抵是此生幸事。许是雏鸟心理,她对赵郁是不由自主的依赖,和想要靠近的。
她道:“可三爷去京城并未带我一同前往,自从我与三爷重逢后,三爷一直事务繁忙,见面都是匆匆忙忙,都未曾好好坐下来说过话?,听说京城女子各有不?同,没准三爷就有了别人。”
“三爷待您总归是不同的,这么多年都能记着您,您也不?用担心。”福儿恭敬的答着,心想:就连朝阳郡主都没跟随三爷入京呢,朝阳郡主还是京城的贵女嫁到渝州,三爷此行不?带月夫人也?很正常。
可这答案却不是月夫人想要的,她想要的是福儿说出,她也能去京城的话?,如果赵郁一去不复返怎么办?如信里所写,京城觉得他功高盖主,忌惮他手中权利,将?他留在京城,不?让他回渝州,她是不是要在别苑一直等着?她不年轻了,再是努力保养,实际上也?比赵郁年长好几岁,不?管怎么样耽搁不?起来。
“你请苟寻来一趟。”月夫人想着苟寻不是赵郁手下,只是侯府奴才,不?好跟赵郁以及将士入京,但赵郁身边肯定要有用的顺手的人伺候,所以苟寻大抵会迟些行动,她得问问苟寻,他几时动身。
月夫人算歪打正着猜对了,苟寻确实会前往京城,但不?是因为要跟去伺候主子,主子有宋元宋珥,外加邹平,身边伺候的人足够了。他往京城是送倚绿弄琴,还有肆儿几人过去,虽然他不?清楚主子用意,但他只管照做。
苟寻得知月夫人想去京城,看着她愣了下,这容貌和那人相似,可性子着实大不相同,这位瞧着是温柔,可说起话来却是强硬不少,他下意识就要回绝,主子可没说带月夫人一同过去。
谁知月夫人态度强硬,道:“虽说我如今住的别苑是你家主子的,可我与他家主子又没别的关系,是去是留,我应该可以自己做主吧?”
苟寻不敢答应月夫人的要求,就怕赵郁责怪他自作主张,但也?不?敢回绝,正如她所说,她和他家主子并没别的关系,强留她在别苑没有道理。称她‘月夫人’,也?不?是因为他家主子纳了她,只是以她年纪该是已经成婚嫁人了,便以夫人尊称罢了。
“您若想去京城可以和我们同道,一行相互有照料。”要是月夫人真想去京城,那马车就得她自己解决,他不?会多事给安排马车,这才是真的去留随她,没道理她嘴上说着去留随意,这边还要坐着他们的马车去京城。但苟寻也没过多为难月夫人,至少让她的马车能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一行是有人护送的,月夫人想要入京,跟在他们马车后面至少不?用担心路上出事情。
苟寻自觉自己做的可以,月夫人还是没忍住皱了皱眉头,可不见苟寻退步,那边苟寻还在道:“还请月夫人体谅小的,这等事小的不?敢自作主张。”滑不?溜秋的,从前也?没觉得这人这么不?实诚过。
可想到那封信,心里还是惶恐不?安,担心日后真的与赵郁越走越远,月夫人点了点头,大不了她找辆马车,赵郁安顿她给了她不少银钱,足够她生活,“不?过这事你不?用跟三爷说,三爷大概也?没心思放在我身上,到了京城我也?不?会打扰三爷。”
赵郁确实没心思放在月夫人身上,他手里全是这些年娇芙与昭昭的事,找到人后再去寻求当年真相似乎要容易许多,如今他又重新让人调查当初的事。
苟寻觉得反正总会到京城,月夫人信誓旦旦的不?会叨扰自家主子,就也没提前传消息给赵郁。
他这边要准备的颇多,还有好些零碎的东西,都是赵郁交代苟寻办的,从渝州首饰布匹到渝州的特色点心师傅,他不?止一回在心里感?叹,主子去京城怎么就变得这般繁琐了,可再是麻烦他还是老实把事情办妥,苟寻这边动身时,赵郁那边已经到了京城。
赵郁入京城后连府邸都未回,直接被请入皇宫,以王令秋为首,率领百官,在城门口迎接赵郁,就连宗室王爷都得到场,而王令秋手里还有册封赵郁为秦王的圣旨,即便不?是宣和帝亲迎,这番郑重其事,这种荣耀也?怕是只此一份。
王令秋颁了圣旨,看了眼赵郁身后几位副官,都是跟着赵郁出生入死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他道:“众将?士为大周出生入死,此番辛苦了,宫里为准备了庆功宴,论功行赏。”
赵郁知道娇芙是王令秋的女儿,哪怕明知王令秋故意隐瞒他,可为了日后与娇芙相见,他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不仅没让王令秋难做,还很是主动跟王令秋入宫,哪怕是鸿门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