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郁的心情似乎也是极好,听见娇芙这般说,又道句味道好,满足了娇芙求夸奖的要求。
这倒是让赵郁觉得娇芙极好哄,不过是句小小夸赞,好像是得了千金万金般开心。
娇芙与赵郁商议着要做多少份冰皮月饼,她还特地跟赵郁拿了宣纸,赵郁原先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直到看见她抬手、蘸墨、落笔,将他说的都细细记下,她写得整整齐齐,一字不苟,严肃以待。
写完娇芙见赵郁盯着自己的手看,她吹干宣纸上的字迹,交给赵郁:“是我写的哪里不对吗?”
赵郁目光扫过宣纸,她的字迹如她的人,用笔娟秀、行如流水,笔清墨润、宁静深邃。
“爷说的话这般重要,还需要用笔记下?”赵郁右手微搭在左手上,缓缓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苟寻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赵郁,觉得三爷这副表情似曾相识,电光火石间忽地想起,三爷现在的神态与方才芙姨娘期待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只是三爷将眼底的忐忑隐藏得极好,几乎让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情绪,甚至可能会误以为,他是在不满娇芙记不住他的话。
哪怕赵郁送礼的人无关紧要,但娇芙从未接触过这类事务,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她道:“爷吩咐的事情,娇芙不敢懈怠。只怪娇芙愚笨,怕有所疏忽,所以一字一句记下。”
话音未落,苟寻就往赵郁看去,只见他面色微沉,并未回娇芙话。苟寻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娇芙误会主子的意思。
这时候她只要说句主子的话,她都放在心上就行,主子哪里需要她承认她自己愚笨了。再说苟寻认识娇芙这么久,她行事稳重并无不妥,且为人处事自有一套章法,他可从来没觉得娇芙愚蠢过。
书房内气氛凝重,娇芙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下意识往苟寻望去,可这时候苟寻早垂首屏气凝神,没有赵郁吩咐,他就如同雕塑站在角落处。
赵郁沉默着将几块月饼全都吃下,让娇芙将食盒提走,她拿着食盒出书房,苟寻跟在身后送她。
苟寻送娇芙快送回南苑的路上,他没忍住,出言提醒了下娇芙。可怜他连姑娘手都没碰过的人,现在居然跟提点人家学会如何哄人。
赵郁还需要人哄着?
娇芙疑惑地看了眼苟寻,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她紧张得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地:“你、你把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苟寻叹气他知晓娇芙听见了,没再重复刚刚的话,而是略带解释地道:“我看在眼里,主子待你不同,你无需拘谨。”
娇芙又没见过赵郁对其他女人。
她和赵郁的相处素来如此,偶尔朝他提些微不足道的要求,时刻记着底线不敢过分。对他总是笑言以待,尽可能的接纳他身上她不喜的那些东西,没想过大刀阔斧地改变赵郁,而是让自己适应往后日子里会有他的存在。
这样子或许显得她包子,不过却能让她在最大范围内舒坦。
赵郁年少成名、威名赫赫,身上战功累累,威震蛮夷,如此也造就了他的霸道蛮横,盛气凌人。如果她试图改变或影响赵郁,以赵郁骨子里的本性,哪怕她与她白月光再相似,他都容不下她。
娇芙脑子里闪过许多,实际上脚步并未放慢,苟寻还在她身后,见她还没想明白,他说得明显些:“其实姨娘有没有发觉,从姨娘与主子相见开始,主子一直在纵容姨娘,姨娘可以在主子面前做你想做的事,哪怕不做都行。”
娇芙突然恍然大悟,苟寻拐弯抹角说了大堆话,这是在提醒她,赵郁还有和她相似的白月光。让她哄着赵郁的意思,其实是在半遮半掩的告诉娇芙,让她同白月光靠拢?
想当时他喜欢听她音色,特地让她学江南语调,唱童谣唱给他听。让他透过她来追忆白月光,那也确实叫做哄着他。
估计那人在赵郁身侧,是想撒娇便撒娇,有话直说、不懂直问,凡事皆是率性而为,所以她事事认真倒是显得与那人不相似,才惹得赵郁不高兴。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明白,她只是替身,得学得像本尊。
苟寻见她点头,以为她想通了,也跟着满意地点头。哪里想得自己的提醒反倒让娇芙越想越远,她心中所想根本就跟他想说的不搭边。
作者有话要说:娇芙:听说你想让我学得像别人?你教教我,怎么样才像?要不然就先从穿着开始?
赵郁:我不是,我没有,谁说的!
苟·猪队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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