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戈撩轻叹:“是啊。”
“以前在武术馆,也就只有到春秋换季的时候才有这?种温度。”茹愿眼睛忽闪着,明媚的小脸在月光下面有些素白,“我姐最喜欢这?种季节了,不冷不热很?舒适。”
津戈撩看着无云的天际,每一粒闪烁的星光都像是远在世界之外的人。
以前小的时候,家里的老人总会说。
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长大以后都知?道,这?种话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
人死了之后就是死了,还有什么变成别的一说呢?
这?一点上,小马都比茹愿要聪明得多。
他都知?道三千世界不能真?的逆天改命,不会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所以选择拿到高昂的钱,去给?呦呦换一双眼睛,而不是直接给?呦呦换眼睛。
虽然结局都差不多,但是意?义却完全改变了。
津戈撩微微抬首,看着夜空中的璀璨星光:“每一个人在这?个世间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姐姐是,你也是。”
茹愿笑笑:“很?少?能听到你说这?种会夸奖人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
茹愿第一次见到津戈撩的时候,她刚和隔壁高中的人打?了一架,当时津戈撩站在校门口指名道姓地找她,她还以为是隔壁六高的人过来寻衅报仇的。
结果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还给?津戈撩留下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印象。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跟你爷爷解释?”津戈撩声音微弱,夹着夜风有些不真?切。
茹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他什么都知?道,解释了也没用?。我爷爷就想让我安安分分的像姐姐那样,哪怕没有姐姐那么优秀,稍微能不那么惹事也可以。”
“很?难吗?”津戈撩好笑的看着她。
对于?津戈撩来说当然不难,他对爷爷的话是说一不二、言听计从。
但是对于?茹愿来说,当然很?难。
茹愿,一身反骨。
这?股叛逆的劲儿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
所以津戈撩也不懂,为什么茹愿宁愿挨打?也不肯跟爷爷示弱。
难道就是单纯的不想成为武术馆的接班人吗?
茹愿笑容淡了几分,少?了一点少?年气多了几分沉稳:“你觉得三千世界和现实?世界最相似的一点是什么?”
“什么?”他问。
“就是有的人拼尽所有的一切所得到的东西,而有的人使用?一点武力就可以轻易夺走。”
就像是在“不要害怕”事件里面,大灰狼和小白兔想要夺走茹愿的行?动点一样。
茹愿:“暴力有的时候并没有错,错的是如何使用?,不是吗?”
津戈撩挨着茹愿站在月光下面,对这?句话无法?反驳。
在刚来到武术馆的时候,师父就对他说过一句话。
伤人的不是武器,而是伤人的那颗心。
其他玩家纷纷从搜证区域走出来,所有人聚集起来的时候刚好到了第一轮搜证的结束时间。
圆桌厅就在枯井旁边,在月光下乘凉,探讨着这?座蛊虫之村的20年机密。
众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多少?都挂了一些倦意?。
距离21点15分发现尸体到现在,按照事件里面的时间设定,正好到了凌晨一点左右。
即使如此,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研究一下各自搜到的东西。
这?次茹愿拿到了真?凶本,她必须要掌握场上局面,引领场上的所有话锋转向。
“你们都知?道阴茅村20年前被屠村之前,盛传在村子里的两个很?厉害的蛊师吧?”她目光慢悠悠地在桌子上转着,最后落在坐在自己旁边的小马身上。“一个是已经死亡的牛谷义,一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南马’。小马,和你有没有关系?”
茹愿都这?么说了,小马就是再笨也知?道她肯定是搜出了什么东西才会来问自己,他犹豫了几番,还是坦诚回答:“我在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和‘南马’有什么关系,自记事起我就姓铁,叫铁马。而我妈单独抚养我,我从小就没有父亲。”
“你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茹愿追问。
小马摇摇头?:“不知?道。”
气息没有什么变化,他是真?的不知?道。
小马又道:“但是我记忆里面在我三岁之前我是见过我父亲的,但是印象不深刻了,总觉得可能是我记忆出现了错乱。”
“你有没有问过你母亲,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安然然询问道。
“问过,我母亲说是车祸死亡。”小马眼帘微抬,细细地回忆道。“后来我妈就再也没有提过我父亲的事情,独自一个人把我在外地抚养长大。”
乔克里捕捉到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外地?你本地老家在哪里?”
“我妈没有说过,但是……”小马目光转向公聊室不远处的枯井。
茹愿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顺着小马的目光看向枯井。
井身上面已经布满了丛生的杂草,但是依旧难掩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小马继续说:“……但是我对这?个枯井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在我幼年时期的记忆里面,我居住的地方就有一个这?样的井,因为全村的人都靠这?口枯井提供水源。”